裴詩眸光閃了閃。

紀青語見她沉默,呼吸都不由得緩和了下來。

“裴姐姐”

紀青語雖然恢復了記憶,但兒時的記憶依舊是有限的,要不是裴詩對於她過於記憶深刻,恐怕紀青語也不會立馬就回憶起來。

剛喚出裴詩的名字,紀青語就忍不住攥緊了手下的潔白的棉被。

“你,你是不是想找我爸爸?”

她的語調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緊張。

裴詩抬眸看了過去。

紀青語深呼吸一口氣,“其實,我和爸爸已經失聯一個月了.在之前,他會每隔半個月就給我打一次電話。”

做出這個決定,紀青語內心是煎熬的。

她不清楚她的父親和叔叔到底在做什麼實驗,但是將人放在培養皿中,又會是什麼正常的實驗呢?

情感上,紀青語不願指責和控訴自己的親人,但是從本身的觀念上,紀青語覺得她有必要制止這件事。

只希望.她父親還沒有錯的太徹底。

裴詩同樣看出了紀青語的煎熬。

她上前走了幾步,將她的頭按進了懷中。

她抬眸看向窗外,綠葉蔥蘢,雀鳥嘰喳,是一副很尋常卻也很安逸的景象。

“不必自責,這與你無關。”

紀青語原本一直隱忍剋制住的情感,卻因為裴詩這溫柔的一句話而破了功。

她瞬間紅了眼睛,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在這一瞬間,她回憶起小時候實驗室裡那些工作人員對於裴詩的評價。

他們說她野性未除,個性過於強烈,是屬於不服管教、乖戾、離經叛道的性格。

當時的紀青語一直對於這個評價耿耿於懷。

那些人不配知道她是多麼的溫柔。

*

從紀青語的病房離開後,裴詩一個人獨自下了樓。

此時醫院的門口已經被方沢妥善處理了。

裴詩原以為他處理完就會回盛闕大廈,卻沒想到他仍然在醫院的門口等候著她。

裴詩看到方沢還在時愣了一下。

“夫人,四爺在車上等您。”

聞言,裴詩看向了停靠在道路邊的車輛,車窗放了下來,謝景慵的視線與她在半空中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