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

此時此刻,她突然驚覺,謝景慵還真有當家庭婦男的天賦。

當然,這句話她不敢在謝景慵面前說,只能默默的在心裡討論。

‘又要賺錢養家,又要當家庭婦男.謝景慵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才會遇到我。’

這麼想著,裴詩看向謝景慵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憐憫。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謝景慵:“.”

他也覺得自己挺倒黴的。

都明顯到這個地步了,偏生也只換來了他的心上人的憐憫。

等吃完午餐,謝景慵將餐桌收拾乾淨後便看向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的裴詩:“不是要出去逛逛嗎?”

“.來了。”

原本還想鹹魚打遊戲的裴詩一個激靈,立馬骨碌碌的爬了起來。

兩人一同走出古堡外。

卡斯帕小鎮近日並沒有下雪,但四周便是Y國境內最高的山脈連綿環繞著,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峰終年積雪。

因此裴詩站在古堡的庭院之中,依舊能遙望遠方的那寸雪白。

謝景慵的腳步聲在身後漸漸走近,沒過多久,裴詩便感受到肩上微微一沉。

繡滿了繁複花紋的暗紅色披肩落在了她的肩上,帶來的溫暖驅散了四周的寒意。

裴詩拉著披肩的一角,緊了緊。

原本兩人是一起出來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吹了風的緣故,裴詩剛踏出古堡的門便打了個噴嚏。

當時謝景慵沉沉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便丟下一句話:“等著。”便轉身走進了古堡之中。

見著裴詩已經圍好披肩,謝景慵淡淡的開口:“走吧。”

“嗯。”

裴詩輕輕的應了一聲。

從古堡的正門走出來往右轉便是那條長長的廊道。

廊道歷史悠久,不少地方都透露出被歲月侵蝕的痕跡,在此前這些廊道除了被枝條點綴之外,剩下的主角便是一直在古堡中綻放了三百年的紅玫瑰。

可是現如今,紅玫瑰早已退下了古堡的歷史舞臺,換上了嶄新的山茶花。

雖然不如玫瑰那般嬌豔如火,但它顯露出的高貴豐盈的姿態卻讓人無法忽視。

尤其是在這寒冬的季節,它仍能靜靜的綻放,無聲無息,連凋零都帶著一股墜落的美感。

紅色的山茶拱衛著那罕見的幾支白山茶,在長長的廊道里蔓延開來,直到這條長廊的末端,那支白山茶被放在了輕易能被人摘取的位置。

謝景慵看著那支靜靜盛放的白山茶眸光微動。

潔白的花瓣柔軟又脆弱,但它能在寒冬時節綻放便已表明它的不俗。

謝景慵伸出手便想折下那支在風中飄搖的白山茶。

但下一秒便被裴詩制止了。

“別摘了。”

她靜靜的凝視著那支脫離群體的白山茶,像是在努力的展露自己的真心。

謝景慵的動作一滯。

他的神色不明,過了一會才低聲應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