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烈酒般的辛辣席捲著她的口腔,裴詩差點將那茶嗆了出來,她面色微變,但是隨著那茶進入喉嚨,那股辛辣隨之轉變為清冽的甘甜。

她神色莫名的放下已經空了的茶杯。

居隱道長神秘莫測的開口:“看來裴小姐已經知道答案了。”

裴詩並不吃他這套,她警惕的盯著他:“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這件事連在謝家內部都沒有傳開,並且車禍發生沒多久,謝家公關就反應迅速的將網路上關於這場車禍的痕跡抹除,這道士又是如何得知?!

“我只是透過裴小姐剛剛的反應來猜測罷了。”

居隱道長緩緩開口:“裴小姐能在這裡,說明不是你出的問題。那麼能與你因果相連的,便只剩下謝四爺。”

“一張網中,如果出現了一部分的斷裂,總要用新的線來修補它,不是嗎?謝四爺不會有事,裴小姐也不必擔心,並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居隱道長老神在在的開口。

裴詩探究狐疑的視線打量著他,過了半晌她冷嗤一聲站了起來:“所以你想讓我把原因推給所謂的——”

她頓了一下,隨後手指向上指了指。

居隱道長不置可否。

於是裴詩冷笑一聲,“再有下次,我不會再配合你。”

話音落下,她轉身離開了庭院。

居隱道長在她走後不久,便拿過那空置的茶杯,再次斟上了一杯新茶。

‘汪!’的一聲,大黃搖著尾巴出現在庭院裡。

居隱道長笑而不語,想起剛剛裴詩差點得手,他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那一剎那,裴詩對他的殺意難掩,要不是因為這樣居隱道長也不可能在關鍵時刻察覺,一個遺落在外從小自己長大的孤女,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身手呢。

“看來這位裴小姐,似乎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身份啊。”

大黃‘汪汪’了兩聲,似乎是在表示贊同。

裴詩離開山水路九號沒過多久便收到了謝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謝景慵已經脫離危險轉移到了病房之中。

聞言,她沒有再停留。

*

裴詩抵達醫院高層時,便發現這層樓都被謝家的保鏢給包圍了起來。

高大肅穆的黑衣保鏢單是站在那便讓人十分有壓力,但裴詩對此卻沒感覺。

她從電梯中走出,兩列的保鏢紛紛低下頭向她問好:“四夫人!!!”

裴詩:“.........”

怎麼感覺她像個反派似的。

彼時方沢已經在病房的門口等候,神情似乎有些古怪。

裴詩看到他的這副模樣,下意識的皺起了眉,居隱該不會騙她吧?!

“夫人!”

方沢看到裴詩來,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一般:“四爺剛醒......算了您還是親自進去看看吧!”

看著方沢欲言又止以及臉色微微扭曲的模樣,裴詩愈發的好奇。

於是她跟隨著方沢走進了病房中。

這獨立的病房猶如一個總統套間一般,寬闊奢華,猶如在家中一般。

裴詩一眼就看到了在病床上躺著的謝景慵。

正當她準備走過去的時候,謝景慵的視線正好落在她的身上。

他眸光微亮,眸中透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乾脆自然的喚了一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