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成剛回家。

沈衛民也沒閒著。

他就和徐長青帶上手禮去他姨姥姥崔老太太老倆口那裡坐了坐,再回來時經過前面丁家又待了會兒。

老丈人在省城進修期間就一直有這兩家幫襯丈母孃,再加上之前他兩口子考上大學還給了禮,不去更不好。

走了這兩家,次日一早沈衛民又親自去了一趟白老三家,也就是白成剛家,之後他是顧不上再等發小到家。

像丁大毛,這個暑假他在省城上大學就比他們三人回來的早,只不過如今又跑到省城去罷了,反而是項二還在京城。

當天傍晚三點多,趁著有順風車路過縣城,沈衛民就和待不慣這邊的白成剛,留下徐長青先行一步回老家。

至於徐長青?

這剛到家的。

有沈衛民代表她先去見她石爺爺和田奶奶等人,再到白子溝探望她爺奶和二爺爺,她就不急著先回去一趟。

之前書信到底不如見面,她就想先在家陪陪父母嘮嘮嗑。像是她爹這回突然身任副局會不會影響後續計劃。

好比說計劃中的考研要不要報考了,之後的路是一步步從單位進省城再看,還是直接以考研為跳板直達京城。

類似等等的疑問不是一兩天時間他們爺倆一句兩句話能溝通得了,何況她很多計劃還要看她爹下一步如何部署。

當然,她也想聽聽她爹指導,說說在京那些不適合在家書中提到的一些事情,好比如錢爺爺他們想她爹去一趟。

除此之外,她還想多陪陪親孃。她娘這次就說以前怕她沒出息,結果考出去了吧,她當孃的心裡又空蕩蕩的。

有兩回還夢到她一個人躲起來哭。有啥事兒,往常她爹不在家,她娘說還能找她商量,如今就想找她商量都找不著。

這當孃的心啊。

她身為女兒有愧的。

尤其是在明知她娘想讓她在白蜜的事情上退一步又不敢直言怕傷了她心的情況下,她不退讓還在私下推了把。

她徐長青不後悔自己做出了決定,但面對她娘絲毫不知她生的長青早已滿口胡言時,她這心裡啊,難受。

可讓她以德報怨?一想到那些個痛到無法呼吸,疼到撕心裂肺的日子,她徐長青早已放不下,談何退讓。

好在她娘也不是直言非得要她這個女兒再次退讓不可,徐長青就當自己難得糊塗,儘量盡心的多哄她娘開心。

要不然咋整?

又能咋整?

但要說哄她娘開心,她就是再儘量盡心的哄,花樣兒再多,還是不如她可愛的弟弟妹妹時不時的神來一筆。

快滿兩週歲的孩子,現在帶起來不單比七八個月時候要省事很多,他們裝大人的小模樣更是讓家裡充滿歡聲笑語。

不過在家千日好,待了快半個月,她也不得不回趟老家。沈爸爸今年四十九歲過五十生日,正好就是下週日農曆六月底。

她當晚輩的自然要先回去張羅,到時候親戚來的只怕不會在少數,就連到了當天她爹孃也是要到場喝杯酒的。

“記住啊,你沈爸爸他們兩口子多疼你,到了甭捨不得花錢知道不?也甭和你那倆嫂子較真,多出些就多出些。”

徐長青連連點頭,“不會忘的。”這些話,您已經吩咐了上十次都不止。“不早了,我先陪你們到託兒所再走。”

“也行,屋裡收拾好的那些東西記得帶回去。你看你昨天回去多好,你爹還能給娘搭把手,你都不用送了。”

嗯吶嗯吶,都是你閨女我的錯。徐長青就近抱起弟弟,好笑點頭,“還有啥事兒讓我別忘了的沒有?”

“沒了。”白秀蘭抱著小閨女瞧了瞧門窗,“有就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多找你大舅娘商量,在家甭老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