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個行李箱都沒有,鶴映的她都不敢動,只能找了個大塑膠袋裝著,她慶幸這個袋子是不透明的,不然她連內衣褲都不敢往裡放。

她看著這堆東西,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流浪漢。

被掃地出門這種事,她這輩子也想不到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它就是這麼發生了,在她以為自己跟鶴映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之後。

想到她剛剛還對鶴映產生過那樣美好的幻想,姜暮晚只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鶴映把她當保姆使喚,而她呢?

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對鶴映動感情之後,居然還會有那樣虛妄的錯覺。

這太傷人自尊了。

開臥室門前,姜暮晚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來。

被趕出來已經夠丟臉了,她不想再顯得更難堪。

她出來的時候鶴映跟鶴母已經結束了爭吵,鶴母大概是走了,留鶴映一個人坐在餐桌旁點了一支菸。

姜暮晚出來的時候,竟碰見他破天荒地吸了口煙,他往常都只是點著玩的。

看來過了這麼久,他還是能為沈易安的事煩心成這樣。

姜暮晚有些吃力地拎著袋子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衝鶴映說了一句;“那我走了。”

鶴映沒有反應,彷彿沒聽見似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姜暮晚本來也沒指望他能有什麼表示,開啟玄關的大門便離開了。

她給自己打了車,想了想,在微信上給鶴映留言:“你家大門有我的指紋,你記得刪。”

鶴映沒回她。

此後,有一段時間他都沒跟姜暮晚聯絡。

一開始姜暮晚是慌的,畢竟她還有許肆那麼一個威脅,姜父的病也不能斷了資金。

她隔三差五就會發條微信給鶴映,希望他看在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不要不管自己。

但鶴映一直也沒搭理她。

時間久了,姜暮晚發現姜父的病照常治,許肆也沒什麼動靜,就淡了想再去找鶴映的心思。

她也是有自尊的,要不是情勢所迫,誰願意被人輕賤呢。

反正鶴映那邊的支援能拖一會兒算一會兒吧,她還得忙著考公和存錢。

人要是專心做一件事就會把傷痛淡忘,姜暮晚苦學了一個月的時間,鶴映已經很少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了。

秋天到了,要開學了。

開學第一天也不是很忙,姜暮晚的一個同事非要拉著她去泡酒吧。

姜暮晚因為跟鶴映的那一夜已經對酒吧有了陰影,再加上之後去酒吧也是跟鶴映,回憶也算不得美好,因此便有些抗拒。

“哎呀,去吧,就是一家清吧,那邊來了個新的民謠女歌手,長得可好看了,你不想去看看嗎?”同事極力慫恿姜暮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