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他雖然修為上進步很大,但是卻離真相越來越遠,他感覺一切都不真實起來。

他開始想念在仰星帝國,四異國,綏汐縣,箐頭村的親人,想念曾經世俗裡的人和事。

五十年,對於修道者只是短暫的一次閉關,但是對於曾經年事本就已經中年,而又不是修者的人來說呢!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進入此間會五十年都出不去,自己的父親並非修者,他一介凡人,自己和他分別已有六十餘年,世俗中人,有誰能夠活到這般年歲而不死。

修練之時因太過於沉迷於修練、煉丹、熟悉陣法,對於這些完全淡忘,現在因為乾元子的一句話想起這一切,他感到無比沮喪與無奈。

其餘摩羚幾人雖不似陸相一般沮喪透頂,但對於這樣的資訊也是感到很難接受,剛剛因為修為突破而升起的歡欣也瞬間回落,面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落寞。

摩羚面上落寞之色更甚,進入這裡之後,對於族中老祖所說的歷練地也產生了一些懷疑,透過這些年對於這流亡之地的瞭解,知道自己的父母八成已經殞落,但是心中還存萬一之想。

加上自己這些年根本沒有好好地去尋找過自己的父母,心中也實在不甘心,所以她同樣因為乾元子的話而心生鬱悶。

幾人的反應乾元子自然都看在眼裡,關於破界圖,他根本不知道能否參悟,所以完全能夠理解這幾位年輕人的想法。

因為初入此地之時,他們也曾因為難以找到出路而沮喪,好些人因此自暴自棄而最終殞落,不曾放棄的人少之又少,能到如今的實在是寥寥無幾。

但是他當然不能讓這樣的情緒蔓延,所以乾元子微微一笑說道:“這數萬年來,我們對於破界圖已經掌握了許多要點,只是還有少部分關鍵之處不甚明白,我等始終相信以陸小友能夠觸發三生大陣的悟性,應該能夠參悟透徹。

到時我等定然先將各位小友送返你們的世界之後,我等再破界回返。”

乾元子的解說頗為模糊其詞,摩天幾人雖感到許多不明之處,但是聽其話中之意似乎陸相知道這一切,所以也未發問。

聽了乾元子的話,陸相面上的沮喪落寞一掃而空,轉而升起一片堅毅之色,心中想著自己必定盡全力參悟這破界圖,然後儘快走出這流亡之地。

他的思緒飄飛,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完成這一切,並且已越過千山萬水來到了他在乎的所有人身旁。

這一次,幾人乘坐的不再是鬼千秋的五行舟,而是乾元子的瞬移器,其速度比鬼千秋的五行舟快了十數倍。

數日之後,八人乘坐的瞬移器來到一座綿延的山脈之中,山脈之中霧氣升騰,氤氳繚繞,雖已處其中,卻難辨其貌,頗有幾許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覺。

瞬移器逐漸慢了下來,而血魔女站在瞬移器上,雙手不斷掐訣,手中漸次射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拇指大小的小光團,分別激射繚繞霧氣之中,最後更是打出黑、白拳頭大小的光團射向那氤氳之中。

幾人眼中逐漸現出一座雄偉的巨大山峰,其峰高聳入雲天,從下仰視也難窺巨峰之貌,模糊中只能看到巨峰中段。

其上依舊有層層薄霧覆蓋,在巨峰左右各有無數小山峰高矮錯落排列,峰中林木蒼翠如綠衫覆蓋在峰群之上,視之如海上起伏的波濤,洶湧澎湃,雄偉壯麗。

乾元子駕駛著瞬移器向巨峰頂端飛去,當瞬移器落到巨峰之巔,陸相幾人才發現這巨峰之上竟然是一個一眼難視盡頭的巨大草場。

看到天地如此美麗的景觀,幾人的心情瞬間似乎好上了許多,乾元子帶領著幾人步行了半個時辰,才駐足停下。

陸相幾人正在疑惑,卻見鬼千秋已經朝著停身處不遠的草地縱去,當落入草場卻瞬間不見蹤影。

“幾位小友不用奇怪,剛才鬼老縱臨的地方並非真的草場,只是掩飾。

幾位小友可是認為已可亂真,這和剛才入口處的大陣均出自血女之手,是她精心準備才琢磨出來的困幻之陣,要不然我等也不可能一直都不被其他人找到了。”谷凡解釋道。

“這些年,我等逐漸感悟出破界之圖的一些玄妙,因其難以攜帶,所以將其留在此間,如有閒暇,我等便在此處參詳破解。小友等請隨我等下去吧,下面便是破界圖了!”還不等陸相等人回答,谷凡再次解釋。

陸相幾人隨著谷凡他們縱落草場,落入巨峰之中後,那草場之上居然又恢復了原來模樣,彷彿幾人根本不曾出現過一般。

而落入巨峰的陸相等人則是眼前一亮,只見他們所處之地如宗門練武場一般大小,幾人墜下站定處的對面,有著無數頗為真實的圖嵌在崖壁之上,最上方是黑白兩色的魚,交織成一個太極。

其下左崖壁乃是的無盡荒地,陸相望之便感覺有幾許眼熟,似乎正是自己進入流亡之地時遇到炟鳴兄妹之前的那一片死亡之地,仔細一看卻又感覺異常陌生;右邊崖壁之上則是無數的山峰、林木、草叢。

而崖壁最下方則是男女老少幾人圍著,眼神迷惘,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再其下,便什麼都沒有了。

陸相還在奇怪,這個所在,難道就是破界圖的所在,那破界圖又在什麼地方,難道他們對面的幾幅圖便是破界之圖。

這些除了逼真便看不出什麼的圖,怎麼可能就是破除這死亡之地的玄機所在呢,陸相納悶不已,正打算詢問。

乾元子的聲音已經響起,“我等當前所面對的便是破界圖,這些圖是最初流放此地的人流傳下來的,我等被流放至此後,便落如我的手中。”

見到幾人正凝神細聽,接著道:“後來,在最後一批進入者的口中,我等知道外界時逢大亂,而這些流放之人修為並不高。

而且她們被流放的理由已經不是昔日的戒律,我等一直在奇怪,一直等待後一批人的到來,但是這一等就是數萬年,始終沒有人再來過。”

陸相幾人消化著這些似懂非懂的一切,面露疑惑,目光齊聚乾元子面上,等待著乾元子的解說。

“數萬年來,我們基本都在參悟破界之圖,但只是將這些當日的的一份卷籍嵌到這崖壁之中,也知道這破界圖的玄機,應該是針對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和生機盎然的修練之所;

還有就是要聚齊這最下面的人群才能將破界之圖參透,目前我們參悟的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