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盲目思索未果而苦苦等待之際,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自己面前的情景又是一變,他終於再次感受到道氣的波動,他知道自己終於被乾元子放了出來。

他望著這似熟悉而又陌生的所在地,當然他也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乾元子,他正要質問。

乾元子微弱的聲音已經響起,“小友想是很生氣,這不怪小友,我都沒有和你商量便將你收入我的獨立收藏空間,只因時間危急,怕交手傷及小友,顧及不了太多,所以也就沒有和你商量。”

陸相終於知道自己當時是在什麼地方,原來他是在乾元子的收藏空間之中,難怪自己始終找不到出來的辦法。

聽了乾元子的解釋,也明白對方乃是擔憂自己才這樣的,在那狹小空間之中的所有憤恨終於消散,也早忘了所要詢問的說辭。

再加上此時乾元子發出的聲音微弱異常,陸相反而擔心起他來。

他輕聲問道:“前輩可是已經和那天邪交過手了,我聽前輩聲音,似乎受傷頗重,讓小子帶您到安全的地方先療養恢復一下才是!”

乾元子似乎異常得意地笑著向陸相說道:“我是受傷頗重,但是天邪也不好過!

也許是我錯了,我不該意氣用事,想著用武力解決這一切,但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前輩還是一會再說吧,我們先尋一個地方恢復一下您的傷勢!”陸相急急勸說。

“我就在這兒恢復一下就是了,你我還是先到天邪老兒那裡去看一下,我想如今他應該也正後悔著呢!”乾元子語氣終於有些無奈地說道。

陸相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在那廢墟之中,天邪那如幼童一般的身影此時也狼狽不堪地坐在那裡,他的面色蒼白,而且右手也已經不翼而飛。

他想不到這兩位存在了上萬年的老怪物交手之後會是這樣的境況。

聽了乾元子的吩咐,便走到他的身旁打算將他架起送到天邪所在的地方,但是乾元子卻只是讓他扶著站起來便堅持要自己走過去,陸相只得由他。

乾元子在將陸相放出之際已經服下許多療傷丹藥,但是因他傷及的乃是自身本源,所服的丹藥起到的作用並不大。

他此時的狀態和陸相當時氣海破碎時頗為相像,但因為他修為高深,所以還能自己行走,只是走起來踉踉蹌蹌。

見他堅持著自己前行,陸相才發現這老怪物很是倔強,想著他或許是不想在對手面前示弱,所以才要如此。

陸相苦笑一下,也只有跟隨著他緩慢地朝天邪走去,但是二人才邁出數步。

便見天邪身後突然多出一個青衣中年男子,他此時正雙手掐訣,手上已經聚集起一團斗大白光猛然朝天邪轟擊而去。

天邪本來受傷嚴重,如何能受得了這樣一擊,只見他童子般的軀體瞬間炸裂成碎片,碎片之中一道微弱不堪的白光被那男子抓在手上。

此時,那男子狀如瘋癲一般大笑起來,且邊笑邊說道:“天邪老兒,你以為你真的控制住我了嗎?我只是略施小計便讓你消失在這天地間。

你以為那小女娃正是自己走入這裡的嗎,她是我引來的,我本來是打算用那小女娃作為籌碼讓覃宇巋入甕的。

不想既然能引來更大的魚,乾元子老兒竟然來蹚渾水,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待覃宇巋那小輩前來,我馬上將小女娃送給他,然後讓他和乾元子老兒等人拼過兩敗俱傷,那樣破界之圖豈不是我囊中之物,到時我便可以回到神界去了,只是苦了這外界的小女娃了,覃宇巋那小子可不像你。”

言畢手一緊,將那微弱白光裹著的天邪本源一捏,至此,天邪這個存在了萬年的老怪物便被中年男子所滅。

修道者本源被滅,其生命才算真正的終結。

陸相和乾元子正是朝這個方向趕來,所以這中年男子所做的一切,他們自然全都看在眼裡。

乾元子見到中年男子轟殺了天邪的肉身之後,便對陸相說道:“你快去找尋谷凡道友等人,讓他們將你帶到破界圖所在地,我一念之差,今日終將殞落在此,我好不甘心。”

聽到乾元子這無頭無腦的話,陸相心中大驚,他本來想問清楚情況再走。

但是見那中年男子瞬間擊殺了天邪,並且聽他剛才的一系列說辭,知道這又是一個老怪物。

自己在這些人手中或許半式都走不到便必死無疑,,他不顧乾元子的反對與反抗,急急將他背在背上施展混影遁便打算遁走。

“哈哈,真有意思,神界天元宗長老竟然要人背上逃跑;更有意思的是,一個本源都還沒有修出的小娃兒,也妄圖在我這個道聖境面前逃跑,你覺得這可能嗎?”

中年男子似乎異常高興地說著,且瞬間已經來到陸相遁走的前方將其截住。

“為什麼不可能呢?巽元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乾元道友為了你,被流放到流亡地數萬年還不夠,你現在竟然追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跑,真是笑話!”

正在遁走的陸相聽到聲音在自己身前響起,才一驚,便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站住一個黃杉老者,此人正是乾元子剛吩咐他前往尋找的谷凡。

他此時衝陸相微微一笑道:“小友你且和乾老先到血女道友二人身邊,讓我來看看這個無惡不作的天元宗天才如今成了什麼模樣!”

陸相沖他微一點頭,轉身一看,見血魔女和鬼千秋二人正在他的身後微微笑著,而在血魔女的左手之下,正挾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正是讓陸相擔憂不已的摩羚。

一晃身來到二人身邊,他輕輕將乾元子放了下來,急忙向血魔女和鬼千秋一禮道:“二位前輩好,謝謝您們救下晚輩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