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美麗少女,陸相幾疑在夢中,心中驚喜異常。

兩年前,二人一路從綏汐前往西鹿,又從西鹿到了仰星,有悲有喜,從最初的相互不喜再到相互照應,最終互相依賴。

再到後來,他在和高尚武交手中受傷,險些身死,如不是慕雪兒緊趕慢趕將自己送到她姑姑的手上,自己必定早已殞命。

此時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慕雪兒,陸相憨憨一笑,心中百感交集。

而今,慕雪兒經過近兩年的修練,再加上乃天道源冰魄道體,修為已經突破到士啟境後期,比陸相猶高一小層次。

原來,慕雪兒最初同姑姑慕坤瑢上冰靈宗之時,因為,見與自己一路來到仰星的陸相修為盡失,還欲一人去尋找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天衢道長,她自然憂心忡忡。

對自己的姑姑和冰靈宗頗為不滿,因為,她當時根本不想上什麼冰靈宗,而是希望幫助陸相找到天衢道長,但是,在姑姑的堅持下,她只有隨姑姑上了冰靈宗。

對於陸相氣海破碎,慕雪兒一直責怪自己,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家族與冉家有怨,也不會害陸相如此之慘,修為盡廢。

而自己因為要和姑姑上冰靈宗二不能隨陸相去尋找天衢道長,便央求姑姑到冉家討回公道,但是慕坤瑢不願,並說修道之人不能對世俗中人動手,這是修道界約定俗成的規矩,不然對於凡世之人極為不公,畢竟於修道者而言,世俗人皆如螻蟻。

對此,慕雪兒還對姑姑慕坤瑢生了許久的氣。

她始終認為高尚武可以對陸相和自己動手,那修為比高尚武更高的姑姑,自然可以向請他出手的冉家動手,這與修道界規矩有什麼相干。

隨姑姑一路悶悶不樂地前往冰靈宗,慕雪兒途中有幾次都想逃走,均被她的姑姑慕坤瑢抓回,終於斷了她逃走之念。

到了冰靈宗,當冰靈宗主知道慕雪兒身具冰魄道體,對於修練冰靈宗的功法必定事半功倍,心中大喜過望,隨即將之收為入室弟子。

因為陸相的事,慕雪兒對此始終念念不忘,而且因牽掛陸相,自己身在道門,但卻不知他身在何方,心中更是苦悶異常,對於成為冰靈宗入室弟子此並無絲毫欣喜。

對冰靈宗主冰惞道尊傳授的功法也並不積極修練,而是消極怠工,即使身具冰魄道體,修為進展也頗為緩慢。

冰靈宗在仰星帝國大宗門中一直處於末端,要不是這幾年因為天相宗主閉關,導致天相宗地位下降,那她們冰靈宗必定依舊還是處於末位。

而令冰靈宗處於這樣尷尬地位的主要原因,便是因她們宗門功法特殊,很難找到資質絕佳的弟子,這自然令她們宗門弟子後繼無力,競爭力低下。

所以冰惞道尊收到冰魄道體的慕雪兒後,自然悉心調教,不想她這個弟子似乎對於修練毫無興趣,不但從不主動修練,而且一直悶悶不樂。

見慕雪兒對修練毫無興趣,冰惞道尊對此頗為不解,如不是慕雪兒道源特殊,她必定早就將之放棄。但因慕雪兒卻讓他看到了冰靈宗崛起的希望,她心急如焚,這正如一塊璞玉便在眼前,卻難以雕琢,自然萬分不甘,便急召慕坤瑢問詢,當知道一切之後,找出了慕雪兒的癥結。

便開始對症下藥,冰惞道尊對慕雪兒說,如有一日她修練到能夠自保,便答應讓其外出歷練,尋找她欲尋找的人,宗門必不會阻攔,且還幫她尋找她急欲相見的人。

慕雪兒對於修為提升與否,本來她並不在乎,一聽可以外出歷練,那豈不是說到時便可以去尋找不知身在何方的陸相,此後,她一改往日習性,極為刻苦地修練起來。

因為她天賦異稟,資質出眾,再加上冰靈宗的修練功法本就極為適合她修練,所以一年之後,她便達到道徒九重境巔峰。其間,慕雪兒也求姑姑問陸相是否在天相宗,但是為了不影響他的修練,慕坤瑢並未將陸相在天相宗之事和她說,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陸相身在何方。

見自己修為進步奇快,慕雪兒便想外出歷練,去尋找她念念不忘的陸相,但是冰惞道尊對於她的修為並不滿意,而是說在仰星至少要士立境才勉強具有自保之力。

同時,還和慕雪兒說了宗門在仰星帝國的尷尬地位。

慕雪兒經過一年的修練,在師尊諄諄教誨之下,經過與師姐妹們的和睦相處,她已經不再如初進宗門時那般任性,宗門於她而言已有很強的歸屬感。

對於宗門榮辱開始上心,慕雪兒將對陸相的思念與愧疚放在了心裡,又經過幾個月的修練,在冰惞道尊的竭力幫助下,她終於突破到道士境。

一味獨自修練對於修道者而言,並非好事,所以冰惞道尊主動要求慕雪兒外出歷練,只是不許他獨自出去,需有人保護前往。

所以,十天前,冰惞道尊讓一名具有師盛境修為的內宗長老,帶領慕雪兒等五名士啟境修為的弟子進入十萬大山歷練。

對於在這裡遇到陸相,慕雪兒自然也是悲喜交集,她此次歷練並沒有準備刻意去找尋陸相,因為她根本不知道陸相身在何方,所以她也只是準備認真歷練提升修為,到自己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在去找陸相。

自刻苦修練之後,她全身心投入到修練中去,陸相的身影在她的心中慢慢淡了,所以她以為自己對於陸相只是因為愧疚使然。但是當見到陸相的背影時,她才知道,陸相一直都存在她的心間,只是因為陸相不在,而被她存封起來罷了。

當聽到陸相“幕姐姐,你怎麼到了十萬大山來了?”的問話。

見到陸相,她所有的鬱結都已開啟,她的內心喜難自禁,所以聽到陸相問話,昔日的刁蠻似乎完全回返,她狡黠一笑,“你來得,莫非我來不得嗎?你怎麼找到天衢道長的,我問你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說到這兒她俏臉不禁一紅,過了兩年之後,曾經天衢道長對她們二人所說之話,現在想起意義更是不同,因之慕雪兒分外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