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府南面一個哨兵疾如閃電般飛掠而過,如不細看,幾疑乃是飛鳥。

這自然是根據從哨兵口中得到的資訊,換上哨兵衣裳前來縣府探看情況的陸相,他停身於暗處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落。

這小院看守的衙衛比別的地方要多上不少,陸相知道這必定是縣府重要人物所住的地方,或許正是自己將要尋找的嚴經緯住處也未可知。

他就地撿起一塊石子往院外一棵樹上扔去,當衙衛們聽到聲響,前去打探時,陸相一掠身,飄入小院之中。

院內一間屋內射出一絲光亮,陸相運轉道氣稍一感知情況,卻發現屋中並沒有什麼聲響,他小心翼翼地輕身掠到屋子窗外,輕輕將窗紙捅破一線,往裡一看,只見屋中空蕩蕩的,難怪沒有什麼聲響。

再往裡一看,只見一道幕簾之後,有一席地而坐的模糊身影,陸相全力運轉目力觀望,才發現是一個四五十歲,山羊鬍須下垂,身著道裝,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的人正坐在蒲團之上修煉,此時顯然正值修練的緊要關頭,全身上下冒著森森陰寒氣霧。

陸相稍衣感知,發現這道士果然是修道之人,而且已經有著道徒八重境的修為,想必這人便是林如冰口中的賊道了。

雖然陸相知道這個道士為虎作倀,但是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他不欲打草驚蛇,就在他打算到其他地方尋找嚴經緯之際,他剛欲飄身而起,便聽到一道女聲響起,“道爺,公子有請!”

聽到人聲,陸相大吃一驚,剛剛明明只有道士一人,現在怎麼又有女聲,急忙往屋內看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丫環打扮的的少女正對著修練的道士。

陸相不禁奇怪起來,這個少女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自己剛剛明明看過屋中只有道士一人,其餘再無其他的人,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屋內,打算探尋一個究竟,他實在奇怪少女是怎麼出現的。

道士緩緩將四周陰寒氣霧收入體內,對少女說道:“我早對嚴公子說過,我只需要一張符紙便可讓那個丫頭就範。他卻非說什麼要讓你們去勸說一番,你看,這不是自己弄出來的麻煩嗎,還要耽誤道爺修練!”

接著那道士猥瑣一笑,“走吧,你這小丫頭怎麼就聽你們少爺的話呢!難道你們不知是在幫你們的少爺害人嗎?”

陸相見少女轉頭朝裡牆走去,而且在聽到道士的話後,清秀的臉上充滿了恨意,“小女子已經是少爺的人了,他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便只有做什麼了。”

見他們往裡牆而去,陸相本來還在奇怪,便見那少女往牆上一按,一道暗門緩緩開啟,一道光線從門中射出。

他方才恍然大悟,難怪不知道少女從何而來,原來這屋中既然還有暗門,道士和少女進去之後,暗門又緩緩關上。

如果陸相現在才來到屋外,任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屋中還有暗門,見二人進入暗門,陸相輕推房門走進屋內。

聽少女之語,那林環柔姑娘必定就是在這暗門之後,陸相心中思量著如何將她救出;如果冒然闖入,如果一個不小心,救不出人不說,說不定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安然無恙走出來。

但是如果現在不去救,那位姑娘必定受那紈絝之子殘害,緩緩來到所見的內門之處,陸相從日月戒中取出鏽刃。

往剛才那個少女所按之處看去,只見一小塊石子模樣的東西已經被按得有些滑了,這應該便是控制暗門的按鈕,他伸手一按,只聽見咔咔聲響,暗門便又緩緩開啟。

一閃身貼在緩緩開啟暗門之上,這時便聽見暗門後面傳來一聲怒喝,“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賬,不是吩咐你們不要到這兒打擾我嗎?有什麼事還不快說。”

陸相始終貼著暗門,並未說話,他想著這說話之人應該便是道士和少女說的少爺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嚴經緯。

內中之人想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我出來便讓你好看,混賬東西,簡直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接著便響起腳步之聲,陸相緊了緊手中的鏽刃,運轉全身道氣,隨時準備全力一擊。

腳步聲才響起,便聽見剛才屋內道士的聲音,“嚴少爺,有些不對勁,先容我出去看看情況。”想是剛才的道士阻止了將要出來的所謂“少爺”。

陸相才不管出來的是誰,現在聽到欲要出來的是剛才的道士,心中更是大喜,只要將這個為虎作倀的道士結果了,那救人自然更為方便。

他輕然落到地上,運轉全身道氣等待道士走出暗門,他剛站定,便見一道黑光一閃,知道是那道士出來了。

陸相將空幻刀法威力最大的一招向黑影劈去,只見一道白光一晃,只聽見“噗嗤”一聲,一道血光噴灑而出。

“既然是修道者,媽的,道爺這麼倒黴嗎?”

話音剛落,陸相見那道士批頭散發,一隻手已被他斬落地上,正怒目看向自己,見自己偷襲得手,陸相面色陰冷地看向對面的道士。

“你一個修道之人,不好好在洞府修行,跑來助紂為虐,今日你便留在此處吧!”

道士甫一出門,暗門還沒完全關上,自己也還沒看到屋外情況,便被一道白光襲擊,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