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玩耍之後陸相也會想,自己曾經是否會有這樣的經歷,為何自己對於這樣的玩耍會如此熱衷。

只是不管他如何思索,一切也都沒有什麼改變,他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陸相每一日玩耍的方法都會千奇百怪,這正是幹胡每一日都要來找他的原因。

雖然陸相也非常奇怪自己為何會知曉這些玩耍的方法,但是儘管如何奇怪,他同樣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因為曾經在箐頭村之時,陸相在和其他玩伴玩耍的時候,一直都是出主意的人,這是骨子的一種存在,所以潛意識的陸相會想到如何玩耍才有趣。

他十二歲便被父親送到鐵匠鋪學習技藝,所以他還有許多沒有玩耍過的遊戲存在,所以再和幹胡玩耍之時,因為過早離家而沒有一一體驗的方法都得到了彌補。

這些陸相當前當然完全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每一日都必須和幹胡玩耍。

但是,儘管陸相的玩法千奇百怪,但是每一日都對著他一個人,幹胡終究有些乏味。

所以在三月之後,幹胡在將陸相叫去玩耍之後,突然提議讓陸相和他到生命河去玩耍,陸相初時當然是不幹的,因為幹度曾經說過讓他不要離開這裡。

他擔心自己離開之後,那些曾經服下的藥物會沒有效果,但是在幹胡的反覆慫恿之下,他終於有些動心。

加上幹胡在勸說之際說到生命河是發現他的地方,這讓陸相終於有了前往一觀的想法。

就這樣,陸相在幹胡的帶領之下,開始踏出了這個他已經融入的家。

當他們來到生命之河後,幹胡已經將陸相完全甩開,因為這些時日一直都是和陸相玩耍,幹胡已經頗為懷念曾經在生命河玩耍的種種快慰。

所以在見到生命河中已有數名小孩之後,幹胡那裡還會想到陸相,自然是一到後便將他丟開而獨自前往嬉戲。

陸相看到生命河的那一剎,他的心中升起莫名的震動,他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種異常奇怪的感覺,是一種難以置信的奇怪,彷彿這一切根本不可能發生一般。

這是潛意識的一種不認同,因為陸相曾經見過的所有河流都沒有這樣的流向,突然看見他當然心中震撼,這和他是否意識被封根本沒有影響。

感受著這一切,看著奔騰不息而上的河流,陸相心中有一種想要進入河中的衝動,但是看著河中的小孩,他還是強自將這種迫切的想法壓了下來。

他站在岸邊看著幹胡等人的嬉戲,心中突然一動,他發現自己是否想到了什麼,但是當他要去捕捉的時候,那似乎想到的東西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他打算仔細回想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突然頭痛欲裂起來,他不得不放棄思想,而是在岸邊盤膝坐下,開始休息。

這是陸相到了幹度家中一貫的休息方法,雖然自己的帳篷之中有著硬榻,但是陸相始終沒有躺下休息的習慣。

幹度為此還干涉過他幾次,讓他不要這樣休息,但是陸相一躺下便渾身難受,所以最後還是這樣的休息方式,幹度勸告幾次之後,發現陸相雖然當時聽他的,但是過後便又恢復坐姿休息後便沒有再勸他。

陸相也曾懷疑自己的這樣休息方式是否太過怪異,但是始終還是抗拒不了自己的舒服享受,所以在反覆試驗之後他還是選擇了這樣的休息方式。

可是當他坐下才片刻光景,他發現自己的小腹既然有一絲熱感,他嚇的慌忙站了起來,因為他心中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因為幹度等人根本沒有和他說過這樣的情況,其實,不是幹度不肯說,而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因為這正是修練之初的感覺。

陸相因為感受到生命河逆流而上,心中震動,便是因為這震動,讓他心中那股逆境奮爭的想法有了歸依,正是這潛意識的思想鬆動讓他的軀體開始發生了變化。

小姑娘所下的封禁便有了一絲鬆動,這正是他小腹升起熱感的緣由。

因為他的意識完全處於封禁狀態,對於軀體上這樣的反應當然會有無所適從的感覺。

他原本是打算休息著等待幹胡嬉戲完之後,在和他一同返家,但是他發現自己連休息都不敢之後,只得站著苦苦等待幹胡等小孩嬉戲。

但是幹胡好久沒有出來,這一次外出一如脫韁之馬,那裡會想到陸相的難以等待。

陸相在苦等無果之後,再一次有了下河感受一番的想法,所以,他終於走進了那逆流的生命河之中。

只是看到逆流河陸相的身體便又了感應,當他踏進河中,可想而知身體的感受又是什麼模樣。

當陸相踏進那奔流不息的河中之初,他還擔心那巨流會將自己裹挾而上。

但走入其間,陸相才發現那看著奔流不息似乎湍流迅疾的河水,既然毫無一絲沖刷之感。

他終於知道這些小孩為何會這般毫無顧忌地衝向河中,因為這河水根本就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其實這正是天河部落將這裡成為生命河的緣由,因為當踏入這河流便如未出生的嬰兒在母體一般。

生命的誕生本就是一個奇蹟,其間當然會有太多波濤洶湧,成長的經歷亦是如此,但是在母體之中,任何人都只是在緩緩成長,直到離開母體。

感受到這一切,陸相開始橫躺在河流之中,任由那河水將自己帶往何方。

他當然還是感受到了小腹處升起熱流,但是因為是在河水之中,他的心態異常平和,所以再沒有在河岸上的畏懼,而是任由這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