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理事,這是我的決定。”

“是,殿下。”周成峰閉上了嘴巴。

車廂內的氣氛異常沉默,忽然有一位姓陸的校官,猛地一拳砸在了座位上,嘴裡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

“媽的,不走了。郭偉強你說得對,還是心裡舒坦重要。這麼多兄弟都走不了,我走什麼?”

“我一個孤家寡人,我跳什麼?。”

這位校官罵罵咧咧地,走到了郭偉強邊上,表示自己最終還是願意留下。

“你們呢?”

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猶豫而又彷徨。

忽然間,下定了決心。

他們,也同樣走到了郭偉強邊上。

火車的鳴笛聲拉響了,其餘大部分人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張然沉著臉,轉過身子,罵道:“看在往日情分,你們被除名了,把軍衣與勳章給我摘下來!”

“對著錄音筆說一句:我叛逃了王室,放棄一切軍權。”

“謝……殿下。”

這些人脫掉了身上的軍衣,乖乖照做,心緒顫抖,神情失落,又帶著一絲輕鬆與落寞。

突然有人意識到,紈絝的王儲,似乎不像傳聞中的那樣。

“今天不殺你們,滾吧!”

“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嗚嗚!

火車啟動了,帶起一股凜冽的狂風,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邁向地表無邊的黑暗。

漫天的風雪時而呼嘯,有時候停止,誰也不知道明天到底意味著什麼,也無法得知自己的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

“殿下,真的讓他們走啊……”少校郭偉強看火車遠去,心中忽然鬆了一口氣。

“強扭的瓜不甜。”張然道,“郭偉強,你是希望殺掉他們,還是不殺?”

“你說實話,我不怪你。”

“當然是……”郭偉強默不作聲。

相處了多年,他其實不太想看見同僚命喪當場。

王室如果真的只有五千名額,做出這種選擇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殿下……大度。”他嘆了一口氣,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呵呵,你這人倒是矛盾。”張然笑著說道。

反倒是那位名叫陸晨鳴的軍官,依舊一臉的不爽。

他留在這裡和王室沒有關係,純粹只是割捨不下營裡的那麼多兄弟。

另外,還有五六名留下的軍官,對張然也不是那麼的服氣,他們決定留下並不是因為對王室的忠誠。而是他們孑然一身,直接逃了愧對手底下的兄弟。

陸晨鳴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現在怎麼辦,偉大的王子殿下,直接讓兄弟們打過去嗎?”

“你要是敢下命令打過去,我們也沒什麼不敢的,今天打他個天翻地覆!”

“讓他們交出名額,拿到我們應有的!哪怕死了也比這樣窩囊要好!”

“我陸晨鳴不怕死,但怕窩囊地死。”

所有人都看向張然,要求他給出一個答覆,時間不等人,距離權貴的叛逃,只有最後的兩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