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房中端坐著一名面色蒼白的黑衫老者,這老者眼睛微閉,雙手攏於袖中,對於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卻是猶如未聞。

黑衣男子嘴角溢位一絲鮮血,急忙又爬起身來連連磕頭告饒。

“小的該死,少東家饒命!小的,小的找的那幾人都是江湖中有名的殺手,誰料,誰料對方竟然早有了佈置!所以這才……”

“有名的殺手!”華服男子冷冷一笑:“呵呵,狗屁不如的東西!”

黑衣男子將頭抵在地上不敢說話。

華服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對面今天是什麼情況?”

“回,回少東家,八威鏢局動靜很大,他們的車隊已經出發了。”

“哦,他們真的離開了南平城?”

“這是小人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

把玩著手中一隻小巧精緻的池陽玉麒麟,沈四平緩緩坐了下來。

目光瞥了一眼對面的老者,看對方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時,沈四平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他們有多少人馬?”

“除去二十五名車伕外,另外還有一百三十騎人馬。”

“一百三十騎?”沈四平眉頭一挑:“這南平城中他們什麼時候有如此多的人馬了?”

“應該,應該都是從其他分局調派過來的。前些日子就陸陸續續來了一些,昨天又來了數十騎,這才會有這麼多的。”

“原來是這樣!”

略一沉吟,沈四平又問:“江家兩姐妹可有同行?”

“二人都已經上了大馬車,此事所有人都看到了,還有……”堂下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沈四平,顫顫巍巍地道,“昨天,江戰也來了。”

“什麼?江戰也在?”

聞言,沈四平面色頓時一沉,目中閃過一抹驚愕之色,他的手指快速地在桌上敲擊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抬頭看向了對面依舊一動不動的黑衫老者,恭敬地道:“不知薛總管對此事有何看法?”

眼前這老者乃是四海鏢局的大總管,在鏢局的地位及聲望極高,另外,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在江湖中有著不小的名頭。

也正因如此,平日裡,即便是他這位堂堂的四海鏢局少東家在其面前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聞言,黑衫老者緩緩睜開眼眸,一個陰柔而尖銳的聲音從喉嚨中緩緩發了出來:“少東家不必驚慌,家主吩咐老奴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老者說話極為緩慢,彷彿說出這句話就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薛總管的意思是家父那邊也知曉了江戰也來到南平城的事情?”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沒錯,前些天兒家主就收到了訊息,訊息說江戰那老東西已經離開了池陽城,去向不明。呵呵!去向不明,那老東西還能去哪?不用問也知道是來了這南平城。”

“咳!咳!”

說完,老者從袖子中取出一塊白色手帕捂著嘴一陣劇烈的咳嗽。

“薛總管,小侄看您老的氣色不是太好,莫不是生病了?”

老者輕輕捶了捶胸口,擺著手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前陣子練功出了點小岔子而已,只需調理幾日便會沒事了。”

“原來如此!”深四平點點頭:“沒事便好!沒事便好!您老可要保重身體,萬萬不能有事啊!”

“呵呵,老奴這副朽軀倒是讓二公子掛心了!”

“薛總管說的哪裡話?您是什麼人?小侄關心您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對了,小侄聽說您老人家最近在修煉一種神秘的功法,不知可有所成?”

聞言,老者冷冷瞥了對方一眼,旋即又輕輕擦了擦嘴角這才將白色手帕收入了袖中。

“少東家的訊息倒也是靈通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