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所處的這片森林極為茂密,官道是沿著一條早已乾涸的河床鋪設而成的。

天崖所說的那兩座小山丘並排在一起,官道正好從中間穿過,若是要攔路打劫的話,那裡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

眺望片刻,熊鏢頭扭頭瞥了一眼劉把式,而對方則是極為隱晦地點了點頭。

“好吧,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就暫且信你一回。”熊鏢頭大手一揚,高聲喊道:“趟子手!”

“在!”

熊鏢頭話音剛落,前方便有一人打馬而來。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天崖也認得來人,此人名叫熊五,正是那日不讓他進門的那個年輕男子,聽說還是熊鏢頭的外甥。

“你去探一下前方那兩座山丘,記住,小心行事,速去速會!”

“是!”

熊五應了一聲,策馬便疾馳而去。

看著熊五遠去的身影,熊鏢頭再次來到車隊前方,高聲說道:“所有人馬,列陣!”

熊鏢頭中氣十足,聲音極其洪亮,就連林中的鳥兒也被驚飛無數。

只見他話音剛落,七輛載貨馬車便緩緩駛出首尾相連圍成了一個大圈,那輛華麗大馬車則是處在了中央的位置。

這條幹涸的河床極其寬闊,整個車隊圍攏在一起也絲毫不覺得擁擠。

雖說還不能確定前方是不是真的有埋伏?不過熊鏢頭行走江湖數十載自然也深知這“謹慎”二字對於他們這些走鏢人來說是何其重要,因此,他還是命令車隊擺出了防禦陣形,以防萬一!

車陣剛一列好,那些車伕便紛紛跳下馬車自車廂底部抽出一卷卷獸皮披在了馬背上。而那些馬匹也是極為配合,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一眼望去,這些馬匹儼然成了一堵堵厚實的“肉盾”。

此時,那些年輕的鏢師們也都紛紛祭出了兵器擺出架勢警戒在車陣的四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依然不見趟子手回來,車陣中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看著遠方的官道,天崖眉頭緊皺,心中不由為熊五擔憂了起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深知那兩座山丘上隱藏著不少的人馬,熊五就這麼貿然過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劉大叔,他這麼久還沒回來不會有事吧?”天崖問道。

劉把式此時也是眉頭緊鎖:“熊五為人機靈,應該不會有事。”

“喔!”

天崖點點頭,不過心中的擔憂卻是絲毫未減。

便在這時,眾人忽然看到遠方有一騎人馬朝著這邊疾馳而來,正是此前出去探風的趟子手熊五。

“有埋伏!有埋伏!”

熊五一邊抽打著坐下戰馬,一邊高聲呼喊著,官道盡頭則是一片煙塵滾滾……

“果然有埋伏!”

熊鏢頭面色大變,他將手中那杆獅頭大刀往上一舉,高聲喊道:“弓!”

熊鏢頭話音剛落,警戒在四周的人馬紛紛退入車陣從車廂中取出盾牌護住了馬匹。而那六名裝備精良的甲士則是迅速爬上了前方的三輛馬車。

每輛拉貨的馬車上都有一個大木箱子,木箱頂部也很是平整,這六人每兩人佔據了一輛馬車。六人各自支起木板擋住大半身子,旋即取下身後長弓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這時,天崖看見身旁的劉把式不知從何處也摸出了一張黑色的大弓握在了手中,不過他手中這把黑色大弓明顯比那六名甲士的更長一些。

在天崖驚愕的目光中,只見劉把式從車廂中取出一支箭筒背在了身後,隨後,他雙足猛一點地,右手在車沿上輕輕一拍,身子頓時騰空而起,然後輕飄飄地落在了車頂。

天崖輕輕嚥了一口唾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