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玉背上和屁股都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再加上他還沒有消腫的臉,這個人都已經變了模樣。

他雖然功夫不高,但抗打能力好像還挺強的,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還跟著王日穿接待蕭九。

就在王日穿把他叫來打了一頓之後,姓熊的和夜沐風就先後告辭了,王日穿千拉萬留才把蕭九留下來,要讓他在刺史府上住些日子,蕭九推了很久才推去了住宿的條件,勉強在府上吃一頓飯。

他之所以留下來,其實是為了另外一件事,雖有些醉意,但他很清楚的記得一個細節,就在剛才熊姓青年和夜沐風的對話中,有談論到一個“雪”姓的人。

這個世界上姓雪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寒江月在讓自己找的那位“雪不寒”

看著王日穿和“夜魔會”有交集,蕭九便打算留下來問問清楚,所以才跟著王日穿來到了府上的客廳中。

舒州刺史府裡的一堆高官陪著蕭九聊了不一會兒,各種豪華的菜品接連不斷地就端了上來。

“王大人可知道,這夜魔會中,有一個叫做雪不寒的人?”蕭九剛剛開始動筷子,就開門見山地問了正事,懶得和他們再客套了。

“我只聽說過夜魔會里確實有這樣一個人,而且他的位置很好,具體的資料我就無從得知了,他並不是本地人。”王日穿答道。

“那大人你可知道這夜魔會的地皮在何處?”蕭九問道。

“您,這是要去找這個人嗎?”王日穿警惕地問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自己這邊剛剛和夜魔敲定了合作關係,蕭九要是想對他們動手的話自己也不能不幫,這下可進退兩難了。

“沒錯,你只需告訴我地址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麻煩你,我也會替你保密的。”蕭九也不笨,而且眼神很好,一眼就看透了王日穿的心思。

“夜魔的地皮不在城中,也沒有地標,我今日之內會命人畫下地址交給蕭大俠,所以現在就請盡情玩樂吧!”王日穿舉起了酒杯遙遙一敬,同樣的,其他幾個大官也舉起了酒杯。

眾人酣暢飲酒,盡情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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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中,第五如雲一直在秋露的照顧下,秋露每晚都會讀書,然後抄一些詩來與他分享。

很快就已經養好了傷,精神狀態也恢復了一些,只是在其他人看來,他的性情有了很大的改變。

雪怡然這幾天幾乎隔一個時辰就會來看一看自己兒子的情況,沒有什麼傷口,不管是精神或肉身都是完好無損,吃的住的也都完全沒有問題,但雪怡然總是可以感覺到自己兒子身上的改變。

這種轉變在她的預想中一點也不好。

第五如雲變得沉默了,從前他總愛在說話之前討趣,逗雪怡然開心,面對所有長輩,陌生人,或者下人,他總能保持瀟灑又有涵養的狀態,大多時候保持著微笑。

但他現在完全改變了,雪怡然再沒有見到他的微笑了,就算他笑過,也很明顯看得出是很敷衍的笑容。

這個晚上,本來第五如雲還是和之前一樣,在臥室的書桌旁與秋露一起讀詩。

這個院子裡一片祥和安寧,雪怡然也忙完了手裡的一些事,便緩步在院子裡走了走。

洛陽的雪來的早,下的還很大,已經連續幾日未停了,甚是奇怪,院子裡一直有一條被打掃得很乾淨的小路,小路旁的雪就快高過了腳踝。

雪怡然撥出了一口氣,看向天空中的星星。

洛陽的臘月本來不會落下太大的雪,但這雪卻下的紛紛揚揚,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冬日裡本來夜空的星星並不多,可今晚的星星即使在雪裡也很顯眼,這很奇怪,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存在的現象。

而且這些星星的光芒還在不斷放大,很快就從遙遠的,暗淡的藍色光芒變成了與院子裡的燈籠一樣的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