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道理,想談條件,我德信鏢局以德服人,願用兩萬兩白銀換我鏢局幾個兄弟的命和鏢,裡面的餡兒我們就不敢要了。”大鏢頭抱拳說道。

“和這群人談什麼條件!”狗子大吼一聲就拔刀要往前衝,馬兒跨了兩步,他就感覺脖子一緊,卻是大鏢頭把他拽了起來。

“放開我,鏢頭,何必破費,把他們都幹掉不就行了!”狗子吼叫著。

“我也贊成這位兄弟的看法。”宋柔看向來狗子,不在去看大鏢頭。

“大家都兄弟都是人命,少死點人,我想您也願意吧?”

“陳安車,都到這種程度了你還想和我談條件,就算沒有今天的事,蒼生堂和你德信鏢局也是沒有可能談得來的,你還是儘快動手罷。”

陳安車心裡很猶豫,蒼生堂的延伸組織便是在荊州南部和德信鏢局對立的百家鏢局,兩個勢力之間有過許多次流血衝突。

但這次可不是小事,這些可都是蒼生堂的高手,自己帶來的弟兄雖然人多,卻沒有真正的高手,一打起來就是死傷無數。這些蒼生堂的人就和行屍走肉一樣,不怕死,可自己這邊的弟兄們都是等著賺錢養家的,死了可就害了一大家人!

宋柔見他猶豫不決,便悄悄對旁邊的人說道“這個鏢頭遲遲不動手,咱們的時間可拖不得,我看後面這批隊伍裡,主要人物就是那兩個男的,你去那那個女的幹掉,刺激刺激他們。”

黑衣人動作極快,上一刻還在和宋柔說話,下個呼吸見已經來到背後三個人的面前。

夏暖和秀才都是重傷,沒有力氣,剩下這個功夫最弱的女子,殺她甚是簡單。

夏暖一見救兵來了,正在談判,也是鬆了口氣,哪想到這個時候卻遇到了攻擊。

夏暖還慘扶著兩個人,黑衣人不給夏暖反應的時間,一腳踢在他肚子,把他踢飛幾米遠,倒在地上。

然後長刀瞬間落在秀兒的腰間,秀兒還在震驚和恐懼中沒有反應過來,秀才也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

這一刀那麼殘酷,又那麼輕鬆,就像是切豆腐一樣,刀刃緩緩刺出。

等到秀才拖著殘廢的身體撲過去的時候,黑衣人已經拔刀,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

這一刀切斷了生命的希望。

秀才已經斷掉的雙手不能使力,只能在空中搖晃著,他大哭著跪在秀兒身邊,無法抱她,就把臉貼在了她的肚子上,想要堵住傷口。

但這也只是奢望罷了。

秀兒在即將面臨死亡的時候,卻變得清醒了,她用最後的力氣抬起手臂攬住了秀才的肩膀。

“秀才,我,我,我好像就快走了,我感覺身體好輕。”秀兒流著淚木訥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秀才的臉上沾滿了淚。

“你別死,你千萬別死,你還有去南方看江南,你還要去杭州學劍呢,你走了江南怎麼辦?你走了就沒有人去看它們了。”

“傻瓜,江南從來不缺我一個遊人。只是可惜了,我還沒有遇到命中註定的人。”

“當然缺!你死了那這個世界的江南就不再是江南了。你別怕,我們是一個隊伍的人,你沒有遇到命中註定的人,但我已經遇到了。”

“那你一定要對她好呀。”秀兒的眼睛閃爍起來,聲音變得微弱。

“好,好好好,我發誓,我一定要帶著她去江南,帶著她去杭州,我一定要為她把沒有學的劍法都學會!”秀才的臉貼在了眼前人的臉上。

“秀才,謝謝你。替我告訴大哥他們,謝謝他們。”秀兒的眼神失去了聚焦,手臂也緩緩落下。

“好,,好好好,我都聽你的。”秀才已經分不清自己眼裡流出的是血還是淚,也分不清渾身上下到底是傷口更痛還是心臟更痛。他眼前的一切色彩彷彿都扭曲了。

等到他緩緩起身的時候,他已經看不到顏色了。

星光下,他看到的世界變成了暗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