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信鏢局是荊州最有名的兩個鏢局之一,荊州北部大片區域都是德信鏢局常出鏢地區,偶爾會有跨越數州的大鏢,專門由鏢局裡的十幾個大鏢頭親自護送。而近處的鏢則是由德信鏢局下諸多保鏢隊伍去接任務。

保鏢隊伍有兩種,一種是內部編隊,鏢局的高層可以負責每個隊伍的伙食住所,但需要在一定的期限內出一定次數的鏢,要是出鏢次數少了,就會被降級甚至踢出。他們的出鏢收入全部上交,高層會定期發工資。

還有一種就是自由隊伍,大多數情況下出鏢次數太多,而內部隊伍不足的時候,德信鏢局高層就會為有合作關係的自由隊伍合作保鏢。得到的收入都是對半分,而出了意外的責任也是對半承擔。不過這類近距離的保鏢本就賺不了大錢。

德信鏢局的荊門分部,幾個身著勁裝的青年正坐在門口的一處花臺邊吃著大餅,他們好像在等什麼人。

果然,很快總部裡就跑出來了一個青年人,他身著褐色的皮革,背上揹著一把刀。

遠遠的,他就朝著這邊的幾個人揮手。

“老大!”幾個人興奮地叫道。

“老大,接到鏢了嗎?”隊伍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問道。

這個老大點了點頭,然後解開了胸前的皮甲,從裡面掏出來一張帖。

“來,秀才,你念念。”老大把帖子遞給一個個子較矮些的青年。

“委任者,荊門城北黃老闆。

押送一車鐵盒子到鏡月鎮。

五。。。。”秀才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五什麼呀,你念啊。”老大說道。

“夏暖大哥,這一趟,五百兩銀子。。”秀才一臉驚訝地回答。

幾人一聽立馬跳了起來,歡呼雀躍。

不過秀才卻皺起了眉頭,夏暖也笑不出來。

“你說這一趟就是送些鐵盒子,這些貨再搭上馬車一起丟了也不夠五百兩的一個零頭,那這個老闆為什麼要出這麼高的價?”秀才說道。

“而且這樣的鏢,鏢局的人居然不自己做,而是讓出來給自由隊伍,這不是有蹊蹺嗎?”夏暖說。

“難道,這趟鏢,是趟包子鏢?”

“不止是包子鏢,恐怕這一趟鏢的餡兒還特別大!”

“阿七,你去嗎?”夏暖問道。

高瘦的阿七眯著眼睛想了想,看了看自己腳上那雙破爛的布鞋,然後他抬起頭堅定地說道:“這可是次好機會,要是成功了那我們就發了。”

“你呢,秀才?”夏暖問道。

“我當然要去,這一趟鏢跑完,這麼多銀子夠花一輩子了,有危險也幹了!”

“對!反正老孃也沒有親人,拼的來命出來就有錢了,死了我也不在乎。”其中一個女子說道。

“你呢,狗子?”幾個人一起看向了隊伍中的一個小胖子。

狗子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弱弱地說“我,可這次去了要是咱們,,那我爹怎麼辦?他腿腳不太好,要是沒了我,一個人種菜多辛苦啊。”

“但要是咱們成功了你和你爹就都可以過上好日子啦!”阿七鼓勵地說。

“我,我,,我怕我們,沒了。”狗子淚汪汪地說著。

“可這,,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秀才眼裡露出一絲遺憾。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

夏暖忽然走了過去,把手搭在了狗子的肩膀上,然後說道:“狗子,你要是真的擔心你爹的h話,那就留下來,等我們保完鏢平安回來的時候,我把我的那份銀子分些給你。”

狗子一臉受寵若驚,然後猛地搖頭:“不不不,我不要老大的。”

“你聽我說!”夏暖抓住他的肩膀搖了搖:“你爹可就指望你了,要是這回我們平安回來了,那就拿些銀子好好和你爹過日子,要是我們回不來了,你就去隔壁村兒陳大哥的隊伍,他肯定會收你的。”

阿七緩緩低下,他攥緊了拳頭,大聲喊道“我也分有些給你,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