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緊張,因為早在很久以前,他便預料到了這一刻。

“師弟確實有一些話想對師兄說。”張良開口,對著背對著自己的伏念平靜拱手一禮道。

他很尊敬伏念。

“你與流沙同出韓國,素有淵源。

到底是怎麼回事?”伏念轉過身對著張良道,這時他才看見張良正在向自己行禮。

“正如衛莊兄所說,分毫不差。”張良對著伏念繼續拱手行禮道。

見張良沒有停下的意思,伏唸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免禮。

張良雙手自然垂落,宛如勁松般不卑不亢的直立,正面伏念。

“當真分毫不差?”伏念再次反問張良。

“若有半分作假,良願受家法。”張良對著伏念平靜道。

他富有磁性的聲音中幾乎沒有感情波動。

“哼!”伏念冷哼一聲。

隨即,伏念道:“我小聖賢莊與世無爭,與羅網和陰陽家並不衝突。

而且我儒家雖然算不上高手雲集,但莊內也有三位絕頂高手,師尊,荀師叔和魏言師叔坐鎮。

我與你,還有你顏路師兄雖然算不得像衛莊先生那樣縱橫天下,但也各自獨當一面,小聖賢莊地處齊國,如今還有幾位師公的高徒尚在。

便是羅網,陰陽家傾巢而出,想要覆滅小聖賢莊,也需付出極大代價,而我小聖賢莊一向置身事外,與他們毫無利益衝突,師兄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他們要來對付我們?”

當然,即便不算田言,儒家的實力也確確實實是超過了此刻桑海內羅網,陰陽家勢力的總和。

但這並非是說羅網與陰陽家,乃至劍聖蓋聶對於小聖賢莊毫無威脅,恰恰相反,他們的威脅極大。

因為他們在暗,的小聖賢莊基業於此,勢力範圍相對於靈活的對方來說顯得太過於臃腫。

敵明我暗,就意味著被動。

同時他們都已經蟄伏在桑海內許久,不知又在暗地裡謀劃著什麼陰謀。

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就是這個道理。

“師兄。”張良平靜的對著伏念道。

此刻伏念氣場全開,張良卻彷彿毫無感受一般,瀟灑依舊,面對師兄的追問,他也毫無窘迫之意。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伏唸的問題,因為即便給出答案,也只不過是他基於現有情報推測出的結果。

伏念未必會相信。

所以他選擇換一個方向。

把現有的情報交給伏念,讓他自己去找答案。

自己的這位師兄是個又堅決又聰明的人。

隨即,張良對著伏念微笑著提醒道:“這件事明面上來自於秦王政的野心,實則乃是秦國廷尉李斯的手筆。”

“李斯。”伏念低聲喃喃自語道。

張良的話確有一番道理。

“燕都一戰,墨家斬掉了羅網的天字號殺手“斷水”。

而據說羅網首領中車府令趙高藉機對陰陽家發難。

李斯為了權力,連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都可以殘忍殺害,又有什麼幹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