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待在那做山上有何不同啊?”萬章對荀況道。

“遇到了幾個有趣的年輕人。”荀子平靜道,絲毫沒有因為剛剛落了下風而又什麼不快,他不如如今的萬章,這是事實,但萬章的問題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一個念頭自他腦海中升起。

可他做不出欺瞞他師兄的時期。

他們說到底以師兄弟相稱。

“是嗎?其實我覺得師弟應該多看看風景,少去看人。

哪有天生的惡人啊?”萬章似是感慨的道。

他一身儒服在風雪中微微飄揚。

下雪了。

斑斑點點的雪自天空中飄落,直至落地,融化,它們就這樣走完了一生。

“倘若人人皆是天生的善人,哪裡來的禮樂崩壞,天下大亂,戰亂四起呢?”荀子聽完萬章之言,頗有感觸,同樣感慨道。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這和煦的交談,顏路內心裡忽地有一個念頭,想趴在地上,把耳朵捂起來。

什麼也聽不見才好。

“師弟,聽說你在縱橫十九道間,頗有幾分心得?”萬章忽地直視荀子說道。

荀子熱愛下棋,且棋藝非凡,這不是什麼秘密,只是不出名而已。

“平日裡散散心,幾十年來鮮少一敗罷了,當不得師兄謬讚。”荀子謙遜道。

“師弟何必妄自菲薄?來來來,我們下一盤吧!”萬章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師兄怎地突然想起和師弟下棋?”荀子有些詫異的道。

“師弟多年來未嘗一敗,棋之霸者也,師弟請執黑棋先下吧。

我自以王道敵之。

只是忽地想起自己還沒怎麼和師弟下過棋,想和你下兩把而已。”萬章笑著對荀子道。

“固所願,不敢請爾。”荀子同樣笑道。

這時,張良來了。

荀子歷來嚴苛,但卻對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張良頗為看重。

顏路如蒙大赦的看著他。

……

半晌後,一間書房內,兩人在棋桌前對坐。

桌上擺著一盤棋。

旁邊是一老樹根般的茶桌,還可以燒茶,茶桌上的茶壺爭冒著熱氣,在這寒風凜冽的冬日裡,滾滾沸騰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