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許太醫問。

胡風搖頭:“沒什麼,就是些她平日煉的藥。”

對於白芷平日煉的藥,許太醫自然很有興趣,只是胡風並沒有讓他看一眼的打算,他自不好提,只默默的退開。

待許太醫走了,胡風又開啟另一個抽屜,裡頭除了塞得滿滿的藥盒外,還有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長方形,上頭是黑色,下邊是銀色,還有一個圓圓的按扭,這是什麼東西?

他正打算拿出來看看,卻發覺許太醫的目光又投了過來,便強忍下這好奇之心,將抽屜給關上了。

有些東西,不太適合隨便拿出來。

她的身邊,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讓人難以理解的東西。

等沒人時再看不遲。

侍女們將藥煎好送來,一口口的喂進了白芷的嘴裡。

不多會,白芷果然醒了,不止醒了,還吐了一地。

侍女雖捧著盆在旁邊,卻也沒來得及接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將那些黑色的藥汗給吐了一地。

胡風急壞了,瞪著許太醫道:“你給她吃了什麼藥?怎的還吐了?”

許太醫摸了摸下巴稀稀疏疏的一縷鬍子,笑道:“她得了傷寒症,吃什麼都會吐,可不止會吐藥。”

胡風接過侍女來的溼布巾,也顧不得人前的男女之防,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伸臂將她攬在了懷裡,輕輕為她擦拭著嘴角。

瞧著她這蒼白憔悴的臉,他心疼的都要碎了。

為了收拾楚楓那廝的爛攤子,竟把他的芷兒給熬成了這樣。

“我沒事。”她微微一笑,美若三月繁花,彷彿一碰就會落。

“還說沒事,瞧瞧你這模樣,都瘦成什麼樣了。”

本就不大的臉,越發的小了。

白芷轉目看向許太醫:“您來啦,多謝您了。”

許太醫道:“這傷寒症我雖有方可醫,但還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更好的方子,便用了催醒的湯藥。”

白芷點頭:“我確實有一個治傷寒症的良方,先前也是我太大意,還道是尋常的風寒,便沒太在意,竟沒想,是傷寒。”

許太醫道:“醫人者不自醫,做大夫的,都是這樣。”

白芷寫下一張傷寒藥方,許太醫一看,和自己的藥方有八分相似,只在幾味關鍵的藥材份量上有所不同。

而這不同的份量,便能直接影響藥效,白芷這方子,份量更足,藥效更猛,好的快,但也容易致人虛空,尤其是身子骨弱的人。

而宮裡的那些妃子們,個個是嬌花般的存在,他們的藥方,自然更為溫和,不敢有半點的差池。

許太醫將藥方給了一旁的藥童,讓他親自去抓藥煎藥,這種傷寒藥可不比別的,份量上不能再有差池,尋常不懂藥理的侍女做,總是不及他的藥童。

藥童匆忙去了,白芷又讓胡風從櫃子裡取出之前拆裝好的西式藥劑,將凝鍊方法和用量都清清楚楚的寫了下來。

“許太醫,凝鍊這些藥的事,就交給您了,我現在這模樣,怕是幫不上什麼忙,有勞了。”白芷將單子遞給許太醫,一臉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