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白二柱問。

張氏嘆了一氣,揚著手裡的銅錢道:“就這麼點錢,也不分糧食給我們,眼看就要入冬了,咱們怎麼熬過這個冬?”

白二柱在她身邊坐下,長長嘆了一氣:“我以為娘最少也能給咱們拿個一兩銀子,有了一兩銀子,咱們買些米麵,緊著點,怎麼著也能熬到明年春天,可誰知唉”

白二柱垂著腦袋半天,突然又抬起了頭,急道:“不如我去參軍算了,省一個人的口糧不說,還能得個十兩銀子,你和富貴珍珠就不怕捱餓了,還能攢下些錢,將來給富貴娶媳婦用。”

張氏趕忙搖頭:“不行不行,上戰場可是要命的,我可不是你老孃那樣的人,要命不要命,我才不要做寡婦,這樣吧,改天我上我哥家借點糧,先湊合著過完這個冬再說。”

白二柱心裡熱熱的,一把摟住張氏:“還是你好,知道心疼人。”想到老太太昨天讓他和富貴去參軍時的冷漠,他心裡就拔涼拔涼的,這會終於暖和過來了。

張氏被他這突然一抱給嚇了一跳,趕忙將他推開:“你什麼呀,一會富貴進來看見了。”話雖這麼說,她向來冷淡的臉上,也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阿伍,這把劍是給你的。”胡風將阿伍剛從鎮上鐵匠鋪裡帶回的長劍取了一把給阿伍。

兩把劍,一把長而輕巧,一把厚重鋒利。

他觀察過阿伍,以阿伍平日的習慣,應該是習慣用重劍,他特意讓鐵匠打了兩把完全不同的劍。

阿伍受寵若驚,接過劍後立馬拔出試了試,雖然不如之前在營中用的劍趁手,卻比街市上尋常的劍合適多了。

“殿下有心了,我確實習慣用重劍,這把劍正合適。”

胡風淡笑:“先湊合用吧,將來有機會,我再尋一柄好的給你。”

“多謝殿下!”阿伍抱拳行禮,自打知道他是晉王殿下後,他便沒辦法再當他是胡風。

胡風看了看四周左右,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便道:“不要叫我殿下,還和從前一樣叫我胡風就行,如今這種形式,我的身份還不宜暴露。”

阿伍趕忙點頭應下:“是,殿下!”

胡風也懶得說他,見白芷和趙蘭推著獨輪小車過來,趕忙將手中的劍拋給阿伍,衝上前幫忙。

趙蘭不肯將車子給他:“哎呀,不用你幫忙了,這點活,我們自己能幹,你趕緊歇著吧,明天可就要去營裡報道了。”

胡風一把奪過車子,推著往院裡走:“沒事。”

放好車子後,他又幫著白芷將空著的木桶和盆碗端到後院。

白芷坐在大木盆前洗碗,胡風站在旁邊看著,誰也沒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芷終於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抹布和碗,抬著小臉朝胡風問:“你能不這麼看著我嗎?”

胡風抿著唇笑:“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白芷朝他翻了個白眼,扭回頭繼續洗碗:“我什麼時候不肯和你說話了?說得好像我在和你賭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