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朝小豐道:“小豐,快給你爹喂點吃的。”他則起身繞到了付徵的身邊。

付徵傷的很重,身上多處傷口潰爛流膿,剛帳時聞到的膿臭味,便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先給付徵渡入真氣,掐人中,喂水,他只能做這些,也只會做這些。

若白芷在,她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救他們。

付徵短暫的醒來的,很快又昏了過去,怕是連胡風的臉都沒看清。

周剛艱難的嚥下口中的食物,嘆道:“他這是餓的,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上飯了。”

小豐哭道:“是怪我沒用,每次來送飯都被外頭的守衛給搶去,害你們餓了好幾天。”

周剛摸了摸小豐的頭髮,苦笑道:“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怪爹沒用,保護不了你們,還讓你來這裡守苦。”

小豐搖頭:“我不苦,爹,我真的不苦,只要能見到爹,只要爹還好好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胡風將付徵摟在懷裡,扭頭看向小豐和周剛,沉聲道:“小豐,你放心,你爹不會死,有我在,我們都會活著,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所有苦和難,我們終將一點點的還回去,重新奪回原本屬於我們的一切。”

周剛無比的激動,他們的晉王又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胡風和周剛的熱血激奮之情,躺在胡風懷裡的付徵幽幽醒轉。

他用力睜開那幾乎糊在一起的眼皮,看著那張雖然髒汙,卻藏不住英偉霸氣的臉,那張熟悉無比,在夢中見過無數回的臉。

“殿,殿下?”付徵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這是真的嗎?

胡風點頭,紅著眼道:“是我,我來晚了,你們受苦了。”

付徵張著嘴,想哭,眼淚不斷的往外冒,卻怎麼也哭不出聲音。

他至今還活著,憑的就是一口不服輸不信命的氣,他不信晉王會死,不信晉王會丟下他們,更不信,他們眼中無所不能的晉王,會輸。

所以他拼命的咬牙活下來,忍受著這些非人的折磨,為的就是這一天,等的就是這一日,終於,他終於等到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殿下會回來,我受的這些罪,沒有白受!”

胡風沉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記住,一定要活著,我會設法救你們出去。”

付徵點頭,重重的點頭:“我熬了這麼久,就是等著這一日,我絕不會死,也絕不能死,我還要追隨殿下,做殿下一輩子的左膀右臂。”

“好,記住你說的話。”胡風將飯菜端來,一口口喂他吃下。

一旁的周剛已經吃完飯,他朝胡風道:“殿下,屬下想求您一件事。”

胡風側目掃了小豐一眼,道:“你想讓小豐離開?”

周剛道:“小豐他才十三歲,先天有病,身子很弱,再待下去,鐵定受不了的。”

先天有病?難怪看起來這般瘦弱。

胡風點頭:“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他離開這裡。”

小豐忙道:“我不走,爹,咱們家已經沒了,我要是走了,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