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睛虎的爪子撲了個空,張嘴便是一聲狂吼,扭身便朝還沒爬起身的孟楠撲去。

而此時,白芷的手裡已經抓住了一塊石頭,她將手裡的石頭狠狠砸向吊睛虎,試圖吸引它的注意力。

石塊砸中了吊睛虎的一隻眼睛,疼得它嗷嗷直叫,也徹底的激怒了它,它放棄了孟楠,轉而撲向白芷。

孟楠的胸口急速起伏著,時光彷彿回到了十二年前,那時的情況和現在一樣,他的大哥為了讓他逃命,犧牲了自己。

而此時,白芷為了救他,也試圖犧牲自己。

不,同樣的悲劇,絕不能再次重演,他不能再逃,不能再逃。

在吊睛虎撲向已經來不及閃避的白芷時,他撲在了她的身上,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咬向白芷的虎口。

當猛虎的兩顆牙齒咬入孟楠的左臂時,一把長劍貫穿了猛虎的脖頸。

猛虎倒下了,孟楠的手卻血流不止。

“公子,公子你怎麼樣了?”金侍衝了過來,驚得面無血色。

胡風站在猛虎身邊,將貫穿猛虎的長劍拔了下來,提著那滴血的長劍,一步步走到白芷的面前。

她昏過去了!

不是嚇昏的,而是在孟楠撲上來時,因用力過猛,撞到了她的腦袋,這一撞,便昏過去了。

他將劍還給了金侍衛,彎身抱起白芷,轉身往林子外走,此處距離林外不過只有幾十步的路。

只有幾十步的路,若剛剛他沒有賭氣先走一步,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

金侍衛扯下自己的腰帶,簡單給孟楠包紮了傷口,擔心的連話都說不出口。

孟楠笑道:“我沒事,只是點皮肉傷罷了。”

此時老虎還在他的眼前,可他卻沒有了一絲的恐懼,他不再害怕,哪怕現在再來一隻同樣兇猛的老虎,他也不會再怕。

就像白芷說的,遇到了自認無法戰勝的對手,既然逃不過,那就放手一搏,沒有什麼大不了,最嚴重的後果,不就是一個死字?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與其窩囊的活著,不如痛快的死去。

胡風將白芷抱上馬車,嘴裡不斷嘀咕:“這丫頭怎麼輕的跟羽毛似的,身上真是一點肉都沒有。”

他回頭看向孟楠,問:“你如何?”

孟楠搖頭:“我沒事,只是皮外傷。”

胡風點頭:“回去吧,等她醒來,讓她給你治。”

孟楠又是搖頭:“不必了,今日就讓她好好休息,府衙還是事,我也該回去了。”

胡風沒多說什麼,跳上了馬車,駕車離去。

金侍衛看著臉色蒼白的孟楠,心裡的慌亂半點沒散:“公子,你真的沒事?不如咱們先回胡家,等白姑娘醒了,讓她給您瞧瞧這傷。”

孟楠搖頭,徑直跳上了車,“不用了,回去吧,我也累了,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金侍衛無奈,只能駕車回了城裡,路過百草堂時,招呼堂裡的大夫立馬來府衙一趟。

在車廂裡閉目養息的孟楠嘆道:“你這傢伙,不跟你說了沒事嗎?不必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