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的拳頭緊緊捏著,只見骨節咔咔作響,面色黑沉冷厲。

原來是捱了板子,難怪會趴著睡。

“打了多少下?”他咬牙切齒道。

阿伍忙回:“打了三板子,幸好食客居的陳老闆及時趕到,救下了白姑娘,否則,二十板子若真打上去,哪裡還有小命在。”

“只打了三板子?那她怎麼成這模樣了?”在他看來,白芷並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三板子打在身上雖然會痛一陣,但絕不會讓人虛弱成這模樣。

阿伍嘆了一氣,道:“白姑娘自打昨兒就病著,為了給你找藥治病,一直硬撐著,加上這三板子,可不就垮了嗎。”

她昨兒就病著?

難怪,難怪昨兒見她時,她臉色那麼不好。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她已經睡下了。”胡風朝阿伍道。

阿伍見他轉身要走,趕忙拉住他的胳膊:“阿風,你可不能去縣衙鬧事。”

胡風點頭:“我不會去,我回去吃飯。”

阿伍鬆開他的胳膊,看著他一步步往前院走,心裡打著小鼓,他說他不會去,他怎麼覺得不可信呢?

夜幕降臨,一道黑影從黃駝村掠出,剛掠到村口的小路上,另一道黑影突然閃出,兩人差點交手,其中一人壓著聲道:“是我!”

胡風收勢,扯下臉上的布巾,皺著眉問:“你在這做什麼?”

阿伍也扯下面上的布巾,撓了撓頭,“等你,我就知道你會來。”

胡風看著眼前的阿伍,面上的刀疤在昏暗的夜色下顯得越發猙獰,可他的眼睛卻清澈明亮,面上泛著令他安心的笑意,“你也要去?”

阿伍點頭:“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你和白姑娘為了我們受了這麼大的罪,我若還繼續做縮頭烏龜,那我還是人嗎?”

胡風點頭:“好,那就一起,咱們進城後,分頭行動,你去找姓錢的,我去找姓顧的,不必心軟,把肚子裡的氣都撒出來,有什麼事,我擔著。”

阿伍道:“不必你來擔,我阿伍也不是個孬種,既然打算出手,就不怕後邊的事。”

二人對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隨即一起投身於夜色之中。

這個時辰,城門早就關上了,二人尋了個僻靜的角落,飛身而上。

阿伍朝胡風那颯爽的身姿讚道:“好身手!”

胡風側目掃了他一眼,淡笑:“你也不賴!”

二人進城後便分道而行,胡風徑直來了縣衙,值夜的衙差早就不知睡了多久了,他直入後衙,兜轉了一會後,在一間燭光明亮的房門外,他聽見了一男一女纏綿奮戰的喘息聲。

這裡是顧豐康的後宅,能光明正大在房間裡和女人調情的,除了他顧豐康,還有誰?

他沒有打草驚蛇,先去前頭取了一支刑板,顧豐康今兒讓白芷吃了三板子,他就要他吃三十板子,讓他好好嚐嚐這板子的滋味究竟如何。

扯上遮面的布巾,趁著屋裡的男女越戰越勇之時,他一腳踢開房門,拎著板子便大搖大擺的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