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工頭走了過來,喝道:“說話可以,但別耽誤幹活!“

A工和B工立馬噤聲,但有一顆種子已經在A工心裡發了芽。

這裡發生的這點小插曲,章正則是無法看到聽到的,因為此時,他正在蔣靈均家的樓下守株待兔。

在不喝醉酒的前提下,他不是個喜歡冒冒失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人。他凡事都講究計劃性,一步一步地來,每一步都踏在實處,絕對不做沒把握的事。

蔣靈均一邊從單元樓出來一邊打電話,對即將面臨的“危險“毫不知情。

蔣靈均咬牙切齒加上故作溫柔,道:“頓頓小姐姐,我的生日是在昨天。“

頓頓一陣心虛,回道:“嘿嘿嘿,記性不好,一不小心給忘了嘛。再說,看在我沒忘了給你準備禮物的份上,你也得體諒體諒一下我。“

蔣靈均“哼“了一聲,道:“送人生日禮物讓人親自去拿?“為什麼就不能郵遞過來?還是不是朋友啦,難道不清楚她很懶嘛!

她話音未落,腳步未停,停在路邊樹底下的一輛銀灰色汽車卻聞風而動似的,“唰——“開到了她的面前,阻擋了她的去路。

單向透視車窗玻璃阻隔住了她往車內看的視線,她並不能知道里面坐著的人是誰。

但她認得這車!畢竟,坐過,也開過。

車主無心玩神秘,下一秒便揭曉了答案。

車窗一點一點向下縮排去的時候,章正則的側臉也在一點一點展露在她的眼前。

稜角分明的側臉像極了雕刻家手中的藝術品,每一處都精心雕刻而成,完美是完美,“不完美“如維納斯,亦是完美。

車窗全開的時候,有風灌進來,章正則那雙標準眼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但他很快就抬手擋住了,接著,目光便直直朝她這邊打過來。

蔣靈均感覺心臟被狠狠一擊。

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她詞語匱乏的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總之,她知道,自己的眼睛喜歡上了他。

沒有人會不偏愛賞心悅目的東西。

她忘了自己還在通話,直到頓頓一連“喂“了好幾聲後,她意識才逐漸清明起來。

她對頓頓說:“頓頓,我一會兒就去你那邊,先掛電話了。“

章正則手肘撐出車窗外,下巴衝她往車內點了點,道:“上車。“

蔣靈均真心覺得這人挺莫名其妙的,不過,她早就該不足為奇了,畢竟這個人一直都是這麼的莫名其妙。

蔣靈均問:“你有事嗎?“

每次面對章正則,不管她表面看起來有多平靜,心裡都是侷促不安的。她既忘不掉過去他對她一晚接一晚的恐嚇,也忘不掉他對她一晚接一晚無聲的陪伴,同樣地,也忘不掉是誰幫她救了她家的狗。

蔣靈均又說:“衣服我已經拜託Abner還你了。“

有了頓頓這個中介人,這種事完成起來很是順利,換做她聯絡章正則就比較麻煩了。一來,她雖然知道他的號碼,但從來沒想過要去撥打它;二來,她想將衣服郵遞給他,卻並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拜託Abner幫忙的時候,她想不到自己還會有意外收穫。而這一收穫,又把她推入了另一番境地當中。

事先,她絕想不到Abner會對女朋友的朋友的口風如此不嚴謹,他告訴給蔣靈均——當初她還的那些錢,全都花在了吃食上,而那些吃食又重新落到了她的手裡。

蔣靈均想糾正的,其實那些東西並不在她手裡,而是在她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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