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帆把許敬宗說得一無是處、罵得狗血淋頭,李二陛下眉頭輕蹙!

內心裡雖然也贊同楊帆的話,認為許敬宗有些恩將仇報。

但是楊帆這麼責罵還是感覺有些過分了。

作為秦王府的老班底,不說許敬宗德行如何,但能力還是不錯的。

要不然李二也不會提拔他為中書舍人。

如今才剛提拔許敬宗,楊帆卻把許敬宗罵得一無是處,這豈不是間接說他這個皇帝有眼無珠麼?

李二陛下真恨不得跑下去踹這小子兩腳,這混蛋也太無法無天了。

太極殿內的不少文臣,也對楊帆的行為有些看不慣。

畢竟這些人從小受到儒學的薰陶,說話做事總是藏一手。

認為自己是讀書人,深受聖人教誨,自當嚴於律已、寬以待人,怎麼能如潑婦一般指責?

雖然許敬宗找茬在先,但畢竟年紀在那,在這個以仁孝治國的時代,楊帆總該給點面子。

況且,罵人也要有儒家子弟的風采,“言之以禮,動之以情”的駁斥便可,何必如此不講情面?

如此粗鄙之言,與那蠻夷何異?

然而,與這些酸儒文臣完全不同的是,李績、程咬金等人卻持相反的態度。

他們都是從戰場上走過來的,自然知曉只有勝利者才能夠書寫歷史,更知道有仇當場就報的道理。

面對敵人,只要能把對方打倒,才不管用什麼手段。

更何況楊帆只是針對找茬的許敬宗,並沒有什麼不妥。

但楊帆的指責卻讓李承乾有些不爽了。

不管怎麼說,許敬宗已經投靠於他。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許敬宗剛剛升遷,便受到楊帆如此喝責,如果自己不幫襯,誰還肯支援自己登基。

如今許敬宗是中書舍人,對自己爭奪皇位也有極大的幫助。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李承乾都必須出言維護。

再說,楊帆這小子在朝堂上睡覺本來就屬實,即使許敬宗告狀也只是陳述事實,並沒有什麼過錯。

更何況,為許章找到真兇的,那是秦懷道,與你楊帆何干?

許敬宗即使要感謝也是感謝李二陛下,畢竟查桉的官員是李二陛下安排的。

想到這兒,李承乾站出來厲聲喝道:“楊帆,你休得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作為讀書人,怎麼能如蠻夷一樣粗魯,口吐汙穢之言?”

“即使你有幸見到秦懷道查桉的經過,那也是秦懷道調查到兇手,與你何干?”

“爾口口聲聲說有恩於許大人,簡直是厚顏無恥,與那蠻夷何異?”

“再說,你剛剛在朝會上本來就眯著眼睛打瞌睡,敢做為何不敢當,枉為男人也。”

許敬宗好不容易在楊帆那句“恩將仇報,枉為人也”中緩過神來。

聽得太子李承乾的維護,頓時感動的一塌湖塗,認為總算是跟對了人。

心中也認為,如今太子都已經發話,楊帆這混蛋應該服軟了吧!

說真的,單獨面對楊帆,許敬宗還真有些忐忑。

不過,讓許敬宗沒想到的是。

面對太子李承乾,楊帆並沒有示弱,反而出言擠兌:“本來殿下之言微臣不應也不敢反駁,可殿下說微臣枉為男兒,卻有些過了。”

“微臣征戰沙場雄風陣陣,平素也只喜歡美人,並沒有市井之人好男風的齷齪,因此,自認為是一個堂堂男子漢,殿下認為呢?”

“噗呲……”

一聲怪異的響動,原來是來自武將那一排的程咬金。

此時程咬金老臉憋的通紅,有些尷尬:“那個,……不好意思,沒忍住,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