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或者說仙獸。

眾仙對璃月的影響,無異於三皇五帝時代,帶領華夏先民從蠻荒走向文明,是開闢的功勳。

特別是眾仙之首的巖王帝君,他教授了璃月古民農耕畜牧、文字石刻,不亞於人文初祖的大功業在這個時空復刻。

這個世界的璃月沒有那麼多聖賢前赴後繼,卻有遵守最初契約的仙眾,它們默默在看不到的角落守望者凡俗的燈火。

這裡的仙眾並不是廣義上的仙眾,如果是他們,那還得加上許多混跡在人類城市裡的仙獸混血。

他們也能被稱為仙人,天生擁有奇蹟般不可思議的力量,父輩或母輩曾在璃月某段古老傳說中出現。

除卻仙獸混血們,其餘的仙眾,就是璃月人,以及外來人印象中的仙人。

遠離塵世,淡泊名利,無所謂世俗糾紛,清心寡慾的那種。

群玉閣,凝光面色地捧著一份竹簡。

“請玉衡星來,”助手見她神色肅穆,當即領命,不敢有絲毫怠慢。

況且現在港區那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人心惶惶了。

璃月港東部數百年未曾變化的水位居然日益上漲,遠方孤雲閣的天空也聚集了黑壓壓的積雨雲,滂沱大雨彷彿隨時要降下。

風雨飄搖、山雨欲來的沉勢積壓在每個璃月人頭頂。

璃月是一座海港城市,享受著來自海洋的饋贈。

豐富的水產和來往通行的海運,也奠定了它成為商業之都的基礎,或許也是當初巖王帝君選擇這裡建立璃月港的原因。

然而往日多麼依賴,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就多麼致命。

海洋從來都不是任奪任予的物件,它變幻莫測,大多時候微波起伏,懶洋洋得像是發福的中年人,發起怒來驚濤駭浪,數十米高的浪頭打來,城市被淹沒,陸宇浮沉彷彿只在一念之間。

那時候的海洋全然沒有憨厚的模樣,卸去偽裝的它,肆意揮霍如天災般的自然偉力。

除卻魔神,大概沒有生靈能擋在這樣的天災面前吧。

可是就在不久前的請仙典儀上,玉衡星主持的祭典,璃月人並未等來巖王帝君的神諭,而是等來了一頭從天墜落的神龍。

和傳說中的一樣,身體細長,有鱗有角,能行雲布雨,攪動風雲。

就是這樣的存在,卻是悍然砸落在祭臺上,崩碎了整個石桌和供奉的香爐。

禮觀的玉衡星反應很快,她迅速封鎖了現場,祈求找出能刺殺帝君的兇手。

恰好當天,上衫昭月也去了禮觀,雖然沒有明確下令,不過萬事屋還是被迫關停,他和神裡綾華兩個人走到哪裡,都有一撮小尾巴跟著.

甚至前段時間,刻晴還親自上門,“請求”他們別出璃月港。

上衫昭月頓時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卻釋然了。

雖然她也算是救過刻晴一命,但是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她向來秉公執法,本來也不會沒有證據就做出限制人自由的事情,更何況還是持著雷之神御令來的使者。

但是涉及到刺殺巖王帝君,不僅僅是她,全璃月人都會瘋狂,沒有實行監禁,就已經是刻晴良心發現了。

凝光,這個鐵腕的女人當仁不讓就提出了監禁,但刻晴極力否決,看到她臉上略帶幾分羞愧的表情,上衫昭月大概就能想象得到什麼情況了。

但他並不慌張,就像是被螻蟻圍攏的巨象,面對一腳可以踩死一片的螻蟻,巨象怎麼會有閒心去細數螻蟻們的數量。

更何況,某種意義上,他們並沒有懷疑錯人,儘管假死是某人自己耍的把戲,但他卻確實是加速了這項計劃的推行。

若是沒有他,這名為辭別久遠之軀的假死戲碼,還得發生在數年後。

即便神的假死確實與他無關,上漲的潮水確實是他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