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既成,賜汝應許之物。”鍾離面色不改地說出這句話,但他看向對桌人的眼神還是萬般不解。

“這句話,有什麼非說不可的含義嗎?”

“並沒有,但生活總要有點儀式感。”

上衫昭月輕快地吹著茶,兩人之間,有翼的白色小獸在桌上玩鬧,它細長的尾巴一甩,啪嘰一下打翻了茶壺。

小傢伙聽見身後清脆的響聲,僵了一會兒,蹲坐在原地懵懂著臉看向他。

它純白色的面甲下鱗片稚嫩,水汪汪的金瞳眨巴,伸出爪子叨嘮他的袖子,嘴裡嗚哇嗚哇的低聲彷彿是在撒嬌。

“你去別處玩吧,畢竟還是個孩子,”他寵溺地拍拍白龍黛爾的腦袋,“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得給鍾離先生道歉。”

“這桌飯他請客,餐具的賠付也一樣。”他是鐵了心這頓不付賬,即使是把鍾離扔在這裡抵押也一樣。

“嗚哇!”

黛爾聞言雙爪合十,一頭砸在桌面上,表演了低配版的磕頭。

“我不是你的長輩,你也沒做十惡不赦的大事,實在不必行此多禮。”

鍾離伸手以巖元素的澄黃穩定了跳起來的杯盤,他也是怕了。

“嗚哇?”黛爾不解,它體型小的時候,實在是一點看不出搏殺奧賽爾時的凶煞,反倒是像女孩最愛的毛絨玩具,也稱呼公仔般可愛。

“去吧,”他把黛爾捧起來,接著如鳥兒般放飛。

小傢伙撲稜著翅膀,小巧的膜翼被風托起,它飛上天空,白鱗如鏡面般反射光澤。

他走後,上衫昭月便問鍾離說,“如何?這次璃月民眾的表現?”

“以普遍理性而論,已經出乎我的預料了。”

“你放出的是完全的旋渦之魔神,能抵擋它前進的腳步已經實屬不易,我有理由相信現在的璃月已經有資格在這個無神的時代生存,繁衍生息,茁壯成長。”

“無神的時代……”上衫昭月眯著眼,任由清風吹面拂過。

“倘若天下無神,這就是人的時代。”

“仙眾的時代已經過去,人的時代即將到來。”

“這就是你交付的答案嗎?”

“巖王帝君?”

“……”

鍾離並未回應他的問話,只是抿了抿茶,然後輕輕吟誦說,“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二位客官,請問結賬……”

店小二溼溼的打斷了他的沉思,等普通人鍾離抬起頭看向對面的時候,只剩下留有餘溫的清茶泛著清香,那人卻早已人去樓空。

普通人是不能手搓摩拉的,所以鍾離看了看店小二。

“能……用我這畫眉鳥做抵押嗎?”

“我想回房拿錢來……”

籠子裡的畫眉氣得跳腳,它張嘴便是:***!!

…………

“哈哈哈!”

他敞開聲笑著,在滿街人看傻子的目光裡,看到了另一個哈哈哈的傻子。

“上衫兄弟!”那棕發的青年舉起雙手,搖擺著問好,他身邊紫發雙馬尾的少女見狀,不滿地用手肘搗了一下像蠕蟲般搖晃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