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洶湧的金色流火騰空爆燃,死亡的領域令風雨都止息,他的劍鋒帶起了華麗的風息,刀弧平起平落,閃過了天叢雲的鋒芒,筆直切開了巨獸如石柱般粗壯的脖頸。

一顆蒼白的頭顱帶著湧泉般的鮮血沖天升起,他趁勢落在了神的身上,而神的頭被他切下了一顆。

八岐大蛇吃痛,它空出所有抓住井壁的頭顱圍攻在它身上割肉的昭月,猙獰的獠牙利齒帶著惡風從四面八方圍攻,但他舉起刀鋒帶著劍聖風骨,毫不留情地將它們一一斬開。

神帶著昭月下墜,井壁上留下大片腐蝕的血花,刀在鱗片上擦出劇烈的火光然後探進皮肉,但凡是昭月留下的傷痕,即使是針扎的一毫釐,神引以為豪的自愈力都不自覺的失效。

那天威的言語每一次響起,神的身軀都會劇烈顫抖,身上的皮肉綻開,鱗片剝落,鮮血四濺。

神在掙扎中怒吼,明明以八顆頭顱圍困,卻更像是被逼到盡頭的困獸,那黑風衣的人影每一次舉刀都像是刮骨般割下大塊血肉。

宮本志雄趴在井壁向下張望,只覺得那根本就是單方面的虐殺,像是屠夫舉著他明晃晃的刀剖解案板上的肉。

神爆發出了要將昭月撕碎的兇狠,但它所做的一切換來的只是更加犀利的刀光,更加宏大的言靈,那盛大的制裁聲蓋過了吼叫與哀嚎,筋肉在刀光分割中被切開,攪碎。

八岐大蛇的咆哮從震怒到漸漸止息,它龐大的身軀摔落到井底,濺起十幾米高的巨浪,長尾娓娓垂下,生機在此刻盡數喪失。

工程組迅速從安全艙中湧出,拿起器械灌注液氮,水溫迅速下降,唯有骸骨中央八個頭顱連結的部位依舊滌盪著灰白色的水波。

昭月的紅髮披散,身上的黑風衣白和服甚至都沒有血跡沾染,如果不是他手裡裂開的刀刃,恐怕都難以想象他剛剛經歷了何等慘烈的廝殺。

他長刀高舉,佈滿裂紋的猩紅色長刀在“斬切”的意志包裹下輕而易舉地刨開八岐大蛇胸口的鱗片,他攪碎了那顆依舊“嘭嘭”跳動的心臟。

心臟是暗綠色的,心臟附近的骨骼全然是暗金色的,此刻全被他凌厲的長刀切開。

灰白色的水波再度震顫,液氮冰封的井水又寸寸裂開,皸裂出巨大的裂隙,八岐大蛇昏暗的眼中又點燃金色的火焰,明明它們連線著軀體的骨錐都被昭月斬斷,甚至整張猙獰的巨面都被從中分割,但在偉大血脈的呼喚下,這具死屍又掙扎著爬起。

“趴下!畜生!”

他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震怒,扭轉天象的領域沉勢降下,那骸骨從骨髓中擠出的生機又被那山一般的死寂壓垮,徹底癱倒不動了。

蛛網裂紋遍佈的千羽切分開龍類複雜多節的骨骼,隨即閃電般洞穿了心臟邊緣的一塊血肉,挖出了一個長著金色獨眼的寄生蟲一般的生物。

那胚胎般的生物被他握在手裡,死亡領域令它動彈不得,微微顫抖,金色的碩大獨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驚懼。

它有看起來像是尾巴般的結構,事實上那是肉質包裹的脊骨,它的肋骨突出在肉質層外,想必在寄生的時候,它就是靠著這些尖細的肋骨插入寄主的脊柱,操縱那具身體。

聖骸還沒死,它金色的獨眼明滅不定,扭曲著發出蛇一般的嘶聲,但它太過於弱小,以至於根本反抗不了混血君主偉岸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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