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姓家主的身後是各自家族的精銳,以及各個支部的好手,包括最為精銳的執行局,宮本七夜和齋藤佑樹赫然在列。

雖然犬山賀沒有表示,四姓家主中卻有人對他們有意見,甚至他們自己都對自己有意見。

注重傳統的風魔小太郎眼睛裡是最容不得沙子的,他斥責兩人作為家臣卻連陪著君主盡忠都做不到。

兩人低著頭一聲不吭,咬著牙捏著手,他們無從反駁,這就是現實。

大部隊無聲地行進,男男女女腰挎著刀劍,敞開的衣兜裡露出黑亮的槍支,他們神色肅穆,匆匆的行色像是去奔赴一場盛大的葬禮。

他們都披著黑色的長風衣,從高處看就像是遮天蔽日飛過的遷徙的烏鴉。

“……”犬山賀撥開領路的執事,走在最前方,他向來如此,單刀直入,身先士卒,所以他雖然被很多人在暗地裡戳著脊樑,但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備受人敬仰的大家長。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風魔小太郎見狀吹了吹鬍子,也持著短刀來到他身側。

他極其不喜犬山賀,認為他早已經屈服了那個可惡的美軍,但他也知道,犬山賀的做法完全是情非得已。

霓虹當時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們只有接受那些喪權辱國的條款,讓出自己國家的十萬女子去陪那些可惡的侵略者。

然而最可悲的莫過於,那些為國家顯出尊嚴的女子,最後卻是遭到唾棄的那批人。

她們本人找不到工作,一旦聽說曾作為慰安婦,就沒有哪怕是一家小餐館願意收留她們,不僅如此,若是不小心生下了混血的孩子,那些孩子就算是不被拋棄,最後也一定是遭到嫌棄的。

她們被社會厭棄,沒人記得她們曾經為了這片土地付出了什麼。

犬山賀一直記得,她的姐姐也是如此,博得了美國軍官的歡喜,保下了犬山家,保下了幼小的他。

他當時只知道逃避,每次踱步到家門前都是深更半夜,他從來都不敢早回去,生怕聽到半點女人的哀鳴從房間裡傳出來。

那些美國佬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憐惜,他們的血液裡似乎天生就流淌著所謂的野蠻。

其實部分霓虹人也差不多,只是他們一直用所謂社會層面的體面來掩飾著獸性。

“……”犬山賀沉默不語,他用刀劈開山間前的野草,視線頓時豁然開朗,但他卻已經失去了揮刀的理由。

縱橫的裂痕遍佈著山間,昔日大屋矗立的地方如今只剩下血跡斑斑的殘破廢墟。

櫻紅色的刀刃被插在一處凸起的山岩上,那道紅色的身影披著執行局的風衣,華麗的內襯在灑落的夕陽下,返照出朝日般的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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