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了,”他笑著,眉目間露出輕鬆的神態。

他是輕鬆了,因為擺脫了座頭鯨所謂男人的花道,取而代之的是座頭鯨不淡定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就是瘋了。

犬山賀帶著美貌女孩來到昭月的身邊,沒有細看座頭鯨,而是低下頭恭敬地說道。

“少主,請您儘快隨我回家族,其他四姓家主已經在醒神寺恭候多時了。”

也難怪他著急,皇血對於蛇岐八家,就是希望是振興的象徵,自從被老美打得抬不起頭之後,唯一的“皇”上衫越出走,不知所蹤。

老傢伙臨走前還燒燬了大批的寺廟和當時的武器庫,順帶把兵器庫裡的名刀們像是捆柴火一樣打包帶走了一大批。

犬山賀是唯一知道他行蹤的人,那個曾經被奉為影子天皇,掌握無上權柄的超級混血種上衫越,如今卻縮在東京大學後的一道僻靜小巷裡賣著拉麵。

更離譜的是,在那樣寸土寸金的地區,上衫越之所以能安心賣拉麵的原因,是那一整條街都是他的私人財產。

不過老傢伙畢竟是落魄了,土地稅是萬萬付不起的,還是位高權重的犬山賀念及舊情,每年給他墊付,一直持續了十幾年。

但老傢伙落魄,不代表他不強,相反,他作為皇血的繼承人,絕對是合格的。

擁有著霸道的言靈·黑日,絕對是站在混血種頂端的巔峰存在,即使他垂垂老矣,即使他重病纏身,即使他懦弱到連刀都不願意再拿起。

犬山賀顯然不打算去打擾上衫越的安寧,但他也依舊懷著對美軍的滿腔憤恨,所以他寄希望於新的皇血,即使他知道上衫越沒有留下任何親緣血脈。

但只要能透過內部的血脈檢測,就無所謂血脈來源哪裡,像上衫越,就是被檢測出皇血,從遙遠的法國,被帶回了霓虹。

座頭鯨目瞪口呆地看著高不可攀的黑道老爺子喊著少主,然後給昭月行禮,感情他已經膨脹到忽悠黑道太子爺跟著自己混花道了。

可把我牛x壞了……

座頭鯨心底爆了粗口,盤算著如何收場。

“那就到這裡吧,謝謝店長為我介紹花道的精髓。”昭月禮貌地點點頭,給了座頭鯨一個臺階下。

“哪裡哪裡,少主才是客氣,願意聽我叨擾這麼久。”座頭鯨也是出來混的,反應相當迅速,連忙點頭說客氣。

犬山賀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脊背冒汗,最後隨著老人家轉身帶路,座頭鯨委實舒了一口氣。

“那,有機會再會,店長……”

眼看著昭月邁上商務車的後座,滿街的黑西服撤走,座頭鯨後恐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有些驚魂未定。

“……”

半晌,他沉著臉地回頭,打算找那個不長眼的門童好好理論理論下個月工資的份額。

…………

“麻煩犬山家主親自來一趟了……”他扭頭,看向犬山賀袖袍上猙獰欲現的赤鬼家紋。

“少主謙虛了,對我一把老骨頭算不得什麼,”犬山賀的眉目並不像一般老人那樣和藹。

正相反,因為少時都在水生火熱中,他年老了也依舊保持著那份血氣,他目光銳利蘊藏著鋒芒,尋常人是絕不敢與他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