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往黑天鵝港,他並沒有帶上多少親信,甚至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因為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某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果然是沒有放過這次機會。

“你走吧,上將這個名號不要隨便喊。”他壓低了白色軍帽的帽簷,悠悠地說,其聲音卻像是告誡。

但是奇怪的是,託密勒並沒有覺得絲毫不適應,依舊是那副滿腔熱血的模樣。

“我明白!”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按原路返回。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昭月暗道一聲抱歉,然後繼續回過身看向面前一望無際的雪景。

北極圈的海面,景色是極其單調的,特別是下雪的時候,不是白色就是白色,即使是看到了可以停靠的陸地,在你眼中也依舊是分辨不出來的白色,和浮冰沒什麼區別。

唯一能體現出他們是在破冰航行的,大概就是身前列寧號的銳形船頭撞開浮冰,露出來深色的海面,潔白的雪花嗖嗖下墜,就像是一個個墜入深淵的人。

眾所周知,海水本是透明的,之所以是藍色,是因為反射了天光,然而在氣候極端多變的雪原,開太陽是隻有在盛夏才會有的奢侈。

只有那時,才會有短暫的時間裡,海天都是蔚藍色的,前提還得是不碰上積雨雲。

一旦碰到連綿的積雨雲,那來之不易的晴天多半就得泡湯,而盛大的雪季大機率會持續一整年,直到第二年的盛夏,繼續碰運氣。

看了一會兒海面,他似乎是覺得乏了,便在一陣扭曲的旋渦中消失在船頭,回神威空間吃盒飯去了。

他不是因為犯病才在船頭看雪景的,而是因為他屬於非法如船,這艘船上沒有屬於他的船艙,能用寫輪眼迷惑一些士兵給他送點熱騰騰的盒飯就已經很不錯了,託密勒只是受害者之一。

北極圈太冷,一個人屢次過來身體會受不了,還容易露出端疑,他已經準備再去擴張人手了。

這艘船現在的掌控者叫邦達列夫,自稱是紅軍的少校軍官,來自諜報機構“克格勃”,這次前往無名港是為了清點財產。

也就是評估黑天鵝港的價值,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還真的拿到了相關的官方檔案。

起初昭月確實有些動容,不過想想老美最近對蘇聯進行的長達幾十年的思想文化入侵,也就不算很奇怪了。

正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蘇維埃總認為自己的意志就像是鋼鐵。

可即使是鋼鐵,面對腐蝕性的化學藥劑日復一日的侵蝕也終有頂不住的一天,更何況是幾十年的時間。

現在就連莫斯科自己的政黨都不相信社會主義了,又哪裡能要求加盟國相信,所以分裂會是必然的。

老美用時間,從內部腐化了自己最大的對手,並且在混亂中壯大了自己在俄國土地的觸手,卡塞爾學院,俄國支部。

明明蘇聯還沒有滅亡,已經俄國支部叫起來了,不知道是狂妄,還是就單純的自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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