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龍根,可以用映象空間,摺疊空間等詞彙來形容,內部空間永遠比外部看起來更大,算是龍王級目標才能展開的獨特領域。

而尼伯龍根的入口往往是某些介面,比如水面、鏡面等等。

除此之外尼伯龍根最獨特的的在於,它內部的時間與空間概念極度模糊。

曾有一名幾歲的孩童在無意間闖入尼伯龍根後,幾十年才逃離其中返回外界,等他回到記憶中溫馨的家,卻發現父母垂垂老矣,少時要好的玩伴,已經是成熟的中年人。

周遭的環境劇變,只有他還停留在原地。

這是多麼可怕,可這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尼伯龍根除了模糊了時間的概念,往往還代表著尼伯龍根之主,那位不知名的龍王的意志。

就目前的狀況而言,那名龍王明顯是懷抱著惡意而來,並且毫不掩飾。

弗洛朗站在鐵道邊,抬起手槍對準空中連續射擊,槍槍必中,彈無虛發,每次都能精準地穿透一隻鐮鼬的骨翼,從而將其擊落。

在他身後不遠,金色的大波浪招呼著另一個人進行所謂的焊接。

弗洛朗的言靈是鐮鼬,屬於天空與風之王一系的言靈,效果類似於聲吶,本質上是感知震動的輔助言靈。

可以說,鐮鼬的持有者從古至今就是最優秀的斥候。

但是弗洛朗的目標是繼承家族,然而他的血統不夠優秀,言靈也只是輔助系,這才是他會被遣散的核心原因。

家族的老傢伙,可不願意花費所剩無幾的時間與精力來教導一個註定難成大器的廢物。

難成大器,這就是弗洛朗在離開莫斯科時得到的評價,來自一位德高望重的家族元老。

弗洛朗自然是不願意承認的,他這些年拼命掙扎,攬下各種艱難的任務,就是為了能重新進入高層的視野。

可看著漸漸聚攏的鐮鼬,甚至還有偶爾咆哮而過的死侍,弗洛朗胸腔裡流淌的熱血漸漸凝固了,他忽然覺得,自己也許應該放棄不切實際的妄想了。

他一輩子都不會被注意到的,老傢伙活在被老美編制好的春秋大夢裡,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如今岌岌可危的局面。

在他看來,國家的傾覆,已經只在朝夕了,國內不能保證基本的民生,物資供給時常不及時,加盟國早已怨聲載道,埋怨著自莫斯科傳出來的“空想主義”政策

他想著,舉槍的手臂就漸漸放緩,神色也有些恍惚,他依稀聽到一陣尖銳的嘶吼,接著是撲面而來的勁風。

那是一隻鐮鼬蓄勢待發的風刃,但他斌沒有選擇去躲。

到此為止了……

手裡的槍支滑落,他翹起嘴角,神色居然有幾分解脫。

“少校同志!你在做什麼?”

他忽然被撞開,隨著一聲槍響,鐮鼬的骨翼破碎,應聲墜落。

他定睛看去,居然是大波浪。

這位心思繁雜的乘務員眉宇間夾雜著慍怒,言語間毫不留情地斥責。

“長官,我希望您明白,列車長死去後,您就是最高指揮官,這趟列車上共計一百八十六名乘客,二十四名乘務員的性命都肩負在您身上。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您產生了輕生的想法,我只是家族的邊緣人物,無法理解您的煩惱。

但至少此刻,我還能為您分憂,將軍陣列在後,我們就是您的馬前卒,只希望您不要先我一步倒下。”

大波浪轉身離開,繼續著車軸的焊接工作,又有鐮鼬的嘶吼聲響起,這次還不等它揮動骨翼,一枚黃澄澄的彈頭就擊中了它的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