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美好燦爛的初晨,上衫昭月拉上楓原萬葉從將軍府踏入了稻妻城。

“跟我走。”他言簡意賅。

“去哪?”楓原萬葉扭了扭胳膊。

昨晚在稻光的宿舍睡覺,條件比起浪人生活時可好太多了,好到讓他有點不自在覺得自己被消磨了意志。

但你讓他繼續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那他肯定是不願意的,見識了富裕的生活,誰還能接受自己貧窮,某形記裡就有橋段映襯了楓原萬葉此時的心理活動。

“明鏡止水流的道場,”上衫昭月扭頭說,“我答應了天目流的老匠人,帶上土門去找八重宮司驅除邪祟。”

“不過他的症狀,多半隻是神之眼被剝奪的後遺症。”他看了一眼一旁頗為顯眼的千手百眼神像,一群工匠圍著它敲敲打打,已經刻出了雷電將軍的模樣,相信再有最多一個月,這座吞噬人願望的野獸就徹底竣工,可以被嵌入神之眼了。

“神之眼被剝奪,會留下什麼明顯的後遺症嗎?”楓原萬葉問道,現在眼狩令初步實施,收繳的範疇還侷限於鳴神島,被收繳的時間也不長他不清楚也不奇怪,土門是最早被收繳的那批人,如今症狀突顯出了而已。

“神之眼的由來你也知道吧,願望強烈到一定程度,神明就會投下視線,賜予神之眼,因此神之眼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那個人的願望。”

“所以被奪走神之眼的人,連願望也會一併失去嗎?”他臉色不是很好,肉眼可見的暗沉。

“別想那麼多,現在我們就在將軍的近側,接下來就是要讓將軍大人意識到眼狩令和鎖國令是做不到永恆的,也就是讓她改變實現永恆的方式,關於這方面,有必要請教一下那位八重宮司大人。”

“我知道,”他深呼吸一口氣,又恢復到那副安靜美少年的模樣。

“前面就是明鏡止水流了,居然只剩這麼點人了嗎?”看到僅有的一男一女,上衫昭月嘆息著搖了搖頭。

明鏡止水流是稻妻數一數二的新晉大派,門徒數百人,威風早已掩蓋了巖藏流這個老牌大派,無數人慕名來學習,然而很多都達不到土門的標準,那個人是臨缺勿濫的典型,對自己苛刻,對徒弟更是如此。

“……”楓原萬葉難以言喻心中的悲傷,土門曾是無數劍士仰望的頂點,是赫赫有名的大師,現在卻這副失魂落魄的膽小模樣,想來心靈已經被失去願望後帶來的副作用擊垮了。

“師妹,不要太傷心了,師傅他一定會沒事的,”純也安慰著菜菜子說。

“以前那些來踢館的傢伙,不管他們有多強,最後不都被師傅打跑了嗎?”

“但我還是擔心,”菜菜子捂著胸口,神色糾結,“以前的師傅,不管多麼危機的情況都不會動搖,現在卻……”

“那是因為師傅中邪了,”純也篤定的說,“等這次驅邪儀式之後,師傅一定就恢復正常了。”

“……”上衫昭月搖了搖頭,他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

“你們是誰?”純也滿臉警惕,然後看到了楓原萬葉的腰牌,“幕府軍的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