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蕭瑟的風摺積著殺意,一名白骨怪人和紅髮劍士進行著最原始的搏殺。

上衫昭月剛提著刀直起身子,輝夜先生緊接著就提著骨刀殺來,久攻不下的感覺,令他這個狂戰士愈發暴躁。

特別是上衫昭月六歲多的年齡,更是讓他出現一種羞恥感,一種以大欺小還打了個旗鼓相當,簡直就是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而上衫昭月已經習慣了他不要命的打法,漸漸從措手不及中緩過來。

這時候,野路子和流派出身就體現出了差距。

雖然近身戰中,輝夜先生憑藉著令人捉摸不透的骨刺突然襲擊,依舊穩穩壓制著上衫昭月,但這種壓制已經漸漸不明顯了。

輝夜先生也發現了這一點。

這一次,他忽然反常地拉開了距離,接著平舉雙手。

“屍骨脈——十指穿彈!”

十節森白的指骨,如出膛的子彈般迅速,劃過凜冽的破風聲,即使是堅硬如山岩石壁,恐怕也會像豆腐一樣被輕易貫穿。

輝夜先生嘴角再次咧開,指骨緩緩填充,如同裝彈似的,他彷彿看到了被打成篩子的上衫昭月。

他打著打著是有些失智了,但不是完全失智,作為一個商人,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這次反常的後退接十指穿彈,就是為了營造出一種落差。

在他看來,戰鬥經驗不豐富的上衫昭月多半會慘死在這一擊,再不濟也要掛彩。

然而他註定要失望了,上衫昭月不是普通的宇智波族人,對屍骨脈有一定了解,更是早就提防著他的遠端攻擊。

這樣密集而迅速的攻擊,在宇智波火遁裡,恰好有一種簡單而便捷的忍術,可以做到一次性解決。

“火遁·鳳仙火之術!”

上衫昭月迅速從隨身的刃具包裡拋飛出十枚手裡劍,並用火遁忍術將其點燃。

十枚鳳仙花果實般的小火球在空中如天女散花,四散飛舞間帶起光焰絢麗的火尾。

輝夜先生臉色鐵青,抬頭看著被擊落的十節指骨,很是不甘心。

然而他的瞳孔很快縮小如針孔般,眼睛看清了,但身體還來不及反應,一抹銀亮的刀光就浮現在眼前,他下意識要長出骨刺用手臂去擋,可已經遲了。

“噗哧!”

鮮血橫流間,輝夜先生在恍惚間直接被切下了半截右臂,那截斷臂上突兀地升起森白的骨刺,卻又因為失去了宿體而迅速縮了回去。

不僅這樣,上衫昭月得饒人處不饒人,輝夜先生正吃痛慘叫,他手中的刀光接著一轉。

在飛濺的血珠與骨肉撕裂聲中,輝夜先生的頭顱連著滿頭白髮被他齊根斬斷。

那顆頭顱的表情還略帶痛楚,眼中滿是震驚,但他的生命在此刻走向了盡頭。

“!!”

此刻的氣氛不言而喻地沉寂,宇智波朝惠那邊的戰鬥也停了下來。

仔細看的話,宇智波朝惠身上已經多處掛了彩,她的對手震驚於輝夜先生被殺,倒是正好給了她喘息的時間,不過她現在顧不上喘息了。

長這麼大從未見過血腥的她,喉嚨間已經有噁心感開始上湧了,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出洋相的時候,於是強行遏制了下去。

這時,包圍他們的幾人中緩緩走出了一人,像是詛咒一般,不斷重複一句話。

“你居然敢!你居然敢!”

聲音含著怒氣,但還能聽出來是一個女性。

上衫昭月估計她是輝夜先生的老相好,現在有情人死了,她自然也怒不可遏。

“一起上,殺了他!”其他幾人也殺意凜然準備磨刀霍霍,就連宇智波朝惠的對手也躍躍欲試。

無論對於誰來說,同伴被人殺了都絕對是要報復回來的,就算是平日裡討厭他,在對外的時候都是一個集體。

上衫昭月現在多麼希望那個女人能說,這個人只能由我來殺,這種天真的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