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垂著眼皮看了片刻,沒有表情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停頓片刻後,她點開手機的通訊錄,這應該是他的工作手機,通訊錄裡一連串的公司名稱加官位,唯有“路董事長”和“前唐董事長”兩個聯絡人沒有加公司字首。

看著螢幕上“前唐董事長”五個字,顧絨忍不住笑彎了唇角,片刻後又慢慢拉直,眼底的忍俊不禁也消失了。

把手機關機丟到一旁,她抬起頭來繼續看電視。

紀錄片裡在說全球變暖,說冰川融化,說若是全球變暖再不停止,或許只需要三年,人們就再也不能看見如此完整美麗的冰川了。

盛夏被玻璃過濾得微涼的明亮光芒斜照在地板上,花瓶落在陰影裡,花枝卻在那光芒中開得鮮豔漂亮。

不知從哪鑽進來的風讓那鮮豔微微搖晃,在牆上投下襬動的影子。

“兩年後,我們去南極看冰川吧。”

被光照得模糊而明亮的客廳裡,顧絨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沒有人回應她,唐鬱依舊靠著她的肩膀睡著。

客廳很快又回到一片安靜,只偶爾傳來風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被唐鬱感染的,顧絨也感到睏意上湧,她不知不覺的歪頭靠到唐鬱腦袋上,一下比一下慢的眨了幾次眼,也漸漸的睡著了。

·

晚上七點半。

顧絨終於再次接到了商夜的電話。

“盛光大樓樓頂,我等你。給你十分鐘的遲到時間,九點十分還不來的話,我就走了。”

掛了電話後,唐鬱問她: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非得去嗎?”

他似乎感到疑惑:

“這種事情就算交給警察去辦應該也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顧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給出了誠實的答案。

“因為我對他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