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脆響。

唐鬱手裡那隻鋼筆又掉在了桌面上,骨碌碌的滾了一圈,再沒有被主人撿起來。

而他的主人此刻就像一個遲鈍的木偶,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一般,慢吞吞的轉頭看向唐勁,一雙眸子幽黑無邊:

“什麼?”

“我是說……”

唐勁愈加的小心翼翼,幾乎把每一個字都放輕了吐出來的:

“顧絨小姐,在我們酒店裡,受了點傷,現在正在就醫。”

“…………”

空氣被漸漸抽乾般越來越窒息的沉默裡,唐鬱問他:

“具體……情況怎麼樣?”

“……是被人用酒瓶敲破了腦袋,現在,尚在昏迷中。”

那隻擱在桌面上的蒼白手指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銀戒在燈光下冰冷的閃爍,隨後緊緊的貼在了唐鬱的胸口——那是他抬手捂住了心臟,手指還在不自然的顫抖,如果某種本能的條件反射。

唐勁一驚,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了過去:

“少爺!”

“我沒事!”

唐鬱緊緊捂著心臟,從陣陣發黑的視覺中掙脫出來,也將那混沌黑暗中不由自主浮現的,曾經在他眼前重傷倒下的顧絨的身影驅散。

“我沒事——”

他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然後站起身大步走向了門外。

唐勁趕緊從櫃子裡拿出一盒速效藥揣進兜裡,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

酒店開始莫名其妙的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