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真的很適合佩戴這些東西,只是看著便有種讓人心靜的美感。

的確和他脖子上的佛珠是一套的。

唐鬱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佛珠,顧絨似乎注意到他的動作,立刻投來了含笑的一瞥。

唐鬱:……

趕緊放下了手,收回了目光,正襟危坐的繼續發呆了。

顧絨抬起手臂,在天光裡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她很少在身上戴首飾,手腕上乍一多出點東西還有些不習慣,但好在感覺並不壞,一直都很討厭的檀香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可討厭的了。

反正和唐鬱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顧絨對著天光裡瑩潤的木珠笑了笑,又動了動鼻子嗅了嗅那味道。

嗯……不對,唐鬱身上的好像更好聞,大概是因為混合了他自己的味道吧。

在奶奶笑眯眯的目光裡,她將手伸到了唐鬱面前,對他晃了晃,問道:

“好看嗎?”

唐鬱看向她的手,原本只想瞥一眼,誰知這一看就有點不想移開目光,片刻後才咳嗽了一聲,說了一句:

“好看。”

顧絨心滿意足的把手縮回來,還道:

“以後在外面你就把你的佛珠給掛在衣服外面,人家一看就知道我倆是一對兒。”

“……”

唐鬱沉默不語,倒是奶奶在旁邊連連點頭,歡快的給顧絨捧場:

“說得對,說得對,小魚聽見沒有。”

唐鬱:……

真是敗給你們了。

他忍不住想按頭,幾秒後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臨近中午的深林間依舊沒有太陽,天光也彷彿被那些綠色的樹葉濾去了一層刺眼的明亮,只剩下潤澤的光,灑在木屋前安靜的院子裡。

水池裡有漣漪一圈圈的隨風盪漾,院子裡祖孫三人時不時的說話聊天,老人和女孩的笑聲不斷。

唐鬱靠著椅背,在這樣的氛圍裡有些昏昏欲睡,心臟就跟泡在了溫水裡一樣滿足。

風不斷將他額前的短髮吹起來,長長的睫毛在天光裡落下陰影,安靜的覆蓋在眼下,將整張臉都變得溫柔起來。

顧絨用餘光看到他,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聲音,對奶奶指了指打盹的唐鬱,悄悄的笑了笑。

奶奶看了男人一眼,也跟著悄悄笑起來。

兩人又小聲聊了會兒天后,顧絨起身回房去給唐鬱拿來了一條薄毯蓋在他身上。

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男人微微皺眉,將眼皮撩起來一點。

他在模糊的天光裡看見那張熟悉的臉,近在咫尺的對他微笑,用氣聲對他輕輕說了一句:

“睡吧。”

天下再沒有比這更讓人心安和心軟的催眠了。

他放任自己閉上了眼,墜入了難得的好夢裡。

·

醒來的時候剛好是午餐時間,吃完午餐後唐鬱乾脆跑去樓上睡覺去了。

顧絨倒是不困,見祖孫倆都跑去午睡去了,自己就乾脆拿著掃把在院子裡無聊的掃地,還把院子外面的落葉堆成一堆,閒得慌似的擺出各種難看的圖案。

當然了,顧小姐自己倒是毫無自知之明,一點都不覺得難看,反而認為自己很有設計天賦,歡快得很,還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自己那可憐的正在高考的弟弟。

至於弟弟在考完一門的間隙看到這照片會有多心塞她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