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鬱不知道正在不遠的地方討論自己。

他依舊在喝酒。

不知節制,卻怎麼也喝不醉。

他記不起任何事情,腦海裡只有那一次又一次的拒絕。

在伽藍山木屋外的雪中,在灑滿陽光的山路上車廂裡,在紅蕖巷的屋頂上。

他記得自己明明從未告白,他明明應該嘲笑那個女人的自作多情,卻一次又一次的為那些拒絕感到不舒服。

全身上下從內到外的極度的不舒服。

就像被一隻手狠狠握緊了心臟,窒息又憋悶,有種想砸東西的憤怒,又有種穿著單衣被大雪覆了滿頭的冷。

他從未仔細的想過顧絨,無論是她這個人,還是他對她的感情,可時至今日,似乎也不必再想了。

唐鬱丟開帕子,端起酒杯麻木的喝了一口。

不是她拒絕了我。

而是我放棄了喜歡她的可能。

本就該是兩條平行線,除了夜裡的唐鬱,他們不該有任何交集。

一時的錯位造成了他的錯覺,現在也該讓一切回到原點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

唐大少爺仰頭將那一大杯酒全部灌下去,脖頸在暗『色』中拉出優雅的線條,上下滾動的喉結『性』感又帶著某種決斷的狠意。

直到冰涼酒『液』全部嚥下去,他將空酒杯放在桌上,站了起來。

起身的瞬間身體有點晃,不過只有那麼兩秒他便穩住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在一邊跟人玩檯球的薄錚也極有眼『色』的跟過來,兩人一起下了樓,卻在大廳裡被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