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心情不太好,不是憤怒或者難過,只是有點莫名其妙的空,就像空氣裡漂浮的塵埃,無從著落,只能『亂』七八糟無所事事的來來去去。

她走回紅蕖巷,乾脆的倒在床上準備睡一覺。

這一覺便睡進了夜幕裡。

醒來時整個房間漆黑黑的,只有窗戶上透著微弱的薄光,那石板橋下的流水聲格外清晰。

顧絨坐起來,聽著那聲音,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發了會兒呆,才起身下了床。

推開門的時候顧悄的房間裡正亮著燈,她走過去敲了敲門,停頓幾秒後推門而入,少年從課桌前轉頭回來看她,她也不進去,就靠著門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吃飯了嗎?”

“不然呢?還等你?睡得跟豬一樣。”

“幹嘛要罵自己?我是豬你顧悄還能是個人不成?”

“……”

顧悄理智的停止了這一場嘴炮——反正他從來就沒說贏過他姐。

“早點睡啊,熬夜了小心長不高。”

顧絨叮囑了一句,轉身正要出去時,顧悄漫不經心問道,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在睡覺?心情不好?”

“睡覺當然是因為困,跟心情有什麼關係。”

顧絨沒心沒肺的答了一句,然後給他關上了門,回到了自己屋裡。

她洗漱了一番便爬上床準備繼續睡覺了。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下午睡了太久的原因,這一次她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了。

在床上攤煎餅一樣的翻了一陣,她十分氣悶的坐了起來,呆了一會兒之後又起了身,光著腳把窗戶開啟到最大,在窗邊的長榻上盤腿坐了下來,然後塞上耳機開始吹著冷風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