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依然還在笑著,

“認識一下吧,陸橫,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唐氏珠寶董事長,唐鬱。”

沒有回應,甚至沒有聲音。

那個黑髮細碎,眼眸如星的男人一言不發,誰都沒看。

他只盯著顧絨。

微微低著頭,臉上沒有表情,卻連喉結都在緊繃。

顧絨也默然無聲的看著他,被柔軟的圍巾簇擁著的臉色卻蒼白又冰冷,狹長鳳眼如同一泓被冰封的湖,在這樣的冬季早晨,突然間便飛了漫天的霜雪,凜冽鋒利到足以刮人骨血。

這樣沉默緊繃的古怪氣氛終於讓另外兩個人察覺不對。

肖依然嘴角的笑收斂了一下,有點訝異的看了一眼顧絨,又轉頭問那個男人道,

“你們認識?”

這個叫陸橫的男人沒有回答她。

或者說,他現在像是什麼都聽不進耳朵裡了。

他直直盯著顧絨,喉結滾動了一下,才慢慢發出了聲音,幾乎有種小心到慎重的味道,

“我剛剛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他的聲音莫名有點乾啞,緊繃得如同即將斷裂的琴絃。

他慢慢伸出手來,在這寂靜枯冬的背景裡,長久而穩定的以握手的姿勢將手掌放置與寒風裡。

誰都知道這是要握手。

唐鬱知道,肖依然知道。

可顧絨卻彷彿不知道。

她低頭,看著那隻修長乾淨的手,神情幾乎是漠然的。

她一動不動,沒有一點要伸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