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人?”徐媽媽起身,亦是一臉的緊張。

煙雨搖了搖頭,“是一隻貓。”

徐媽媽喘了一口氣坐下。

“媽媽打算。什麼時候走?”煙雨低聲問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

“可需要我幫什麼忙?”

徐媽媽搖頭,“該準備的,我都已經備好了。今日請你來,就是想在離開之前,再見你一面,將悶在我心裡這許久的話都告訴你。”

兩人又惜別不多時,煙雨便回到馬車上,心緒一時難以平復的回到了宣府。

只是耳力未完全恢復的她,沒有發現春華樓角門旁的芭蕉樹後,藏著一個人影。

見宣府的馬車走遠,那人拍著心口。大口的喘著氣,“幸好沒被發現……”

煙雨雖對徐媽媽的離去有些不捨,但想到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有可能會牽連到她。如今還是讓她平平順順的離開臨安為好。

只是沒想到,當初徐媽媽收留了自賣己身的穆青青,三年來一直對她那麼好,到底還是還是沒有將她的心捂熱。

回到宣府的煙雨並不知道,在她離開春華樓沒多久,便有一個扮作小廝模樣之人。等在宣紹回府的路上。

並攔下了宣紹的馬車。

“公子,有個小廝說要求見您。”路南飛在馬車外稟道。

宣紹冷哼一聲,並未理會。

若人人都要求見他,他人人都見,那怕是累死也見不完。

平日裡路南飛不需回稟他便會將人打發掉,今日這是怎麼了?

“公子,他說他有關於煙雨姑娘的事情要稟。”路南飛低聲又補充了一句。

“附近找個茶樓停下。”宣紹聞言。吩咐道。

馬車停在茶樓後門處。

茶樓內的二樓雅間裡,宣紹斜倚在圈椅之上。

那小廝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宣紹的臉上打了個轉。臉色緋紅,笑眯眯道:“宣公子果然俊美非常,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宣紹斂目冷笑,“你既聽說過我,就該知道我的手段。說說,你是何人?為何女扮男裝求見我?”

冰冷的語氣,使得“小廝”面容一滯,立即收了目光,不敢再亂看,垂頭答道:“奴家是春華樓裡的清倌兒,名曰芙蕖,今日求見宣公子,是因聽到了與公子不利的言論。”

扮作小廝的芙蕖偷眼瞧瞧宣紹,見他面無表情,心裡忽然少了幾分底氣。

“有話快說,別耽誤功夫!”路南飛板著一張臉,冷冷呵斥。

“是,是!”芙蕖收回視線,“今日奴家見宣府的馬車停在春華樓外,深感意外,又見到有貴人大早上的往雅間裡去,甚是好奇,便跟著去瞧瞧。誰知道,就聽見老鴇和那人說,‘有了宣府作依靠’什麼‘便是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世,也不是宣家的對手’,‘這樣便可放心’。她們說話聲音小,奴家在窗戶外頭,也聽不太清,但‘宣家’兩字,奴家是聽得真真切切的!後來奴家才瞧見,從雅間裡走出來的貴人,正是以往春華樓裡的婢女煙雨!”

芙蕖說完,路南飛瞪眼瞧著她。

宣紹卻擺弄著手中摺扇,似是根本沒將她的話聽到耳中。

芙蕖心裡有些急,本想借著這事兒,也攀一攀宣紹的高枝兒,春華樓不幹了,她之前又得罪了太和樓。徐媽媽一拍屁股走了乾淨。她往後可怎麼辦?她還要留在臨安混口飯吃呢!

若非煙雨發現了她的那封信,現在她手裡定然已經握了太和樓一成的紅利,便是什麼也不幹,也是吃喝不愁了!

“你還聽到了什麼?”

芙蕖正是焦急之時,聽到頭頂上傳來宣紹淡漠的聲音。

“呃……旁的,旁的……”旁的她就沒聽到了啊,就這都是她連蒙帶猜的,還沒聽全乎,就差點讓人發現了!她哪兒敢聽得更多?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些?”宣紹轉過視線,隨意的看著她。

芙蕖卻是覺得臉紅心跳,呼吸都急促起來,“沒有了,奴家一聽到是有關宣公子您的事兒,便急急忙忙趕來告訴公子您了,沒有旁人知曉。哦,對了,那春華樓的老鴇,打算離開臨安,公子您可千萬不能讓她跑了!此事她知道的更為清楚!”

宣紹勾著嘴角冷笑。

路南飛冷臉斥道:“公子怎麼做,還要你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