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梟然一怔,這才想起自己身上因為朱濂溪的死,而背了三年夫孝之事來。

若非百里烈鳶提醒,她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因為在她的心裡,朱濂溪根本不是她的夫君,只不過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而已。

如今仇敵早死,裴梟然也早就將有關於他的事情忘卻了。

因為那樣的人,就連回憶,都不值得。

也難怪,百里烈鳶一直未曾在她面前提起提親之事,原來如此!

她還以為是對方事務繁忙,將這茬給忘了呢!

裴梟然微微有些心虛。

想當初,她不僅誤會了百里烈鳶,從而直接拒絕了他,還轉而與旁的男人成了親。

想必那個時候的百里烈鳶,熬的很是辛苦吧……

百里烈鳶見她低著頭,表情微妙,還以為她還沒有忘掉那個朱濂溪,不由陰惻惻的道:

“該不會……你真的喜歡上那個仇敵了吧?”

“怎麼可能!”

裴梟然頓時厭惡的皺了皺眉,一副吞了蒼蠅的模樣道:

“剛吃完飯,能不能別說這麼噁心的話?”

只有自己犯賤或是腦袋有問題的女人,才會愛上深深傷害過自己的男人。

裴梟然可是個好了傷疤忘不了疼的人。

她永遠都會記得朱濂溪曾經對她做的一切,忘不了他是如何背叛自己、如何一一害死自己的至親,並且冤殺了自己的!

如此禽獸,真是想想都覺得晦氣、令人作嘔,她怎麼可能會再次喜歡上他?!

察覺到裴梟然動了真氣,百里烈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誠懇的握著她的手道歉道:

“是我不好,是我胡亂說話,對不起,你別放在心上。

我只是……只是太在乎你了而已。”

一抬眼,發現前面不遠處就是百里宗曦平時用來練武的地方,立刻適時的轉移話題道:

“前面就是宗曦平時練武的地方,咱們過去看看吧,說不定能遇到他。”

裴梟然這才面色稍緩,不緊不慢的隨他走了過去。

待走進練武場一看,百里宗曦果然在裡頭。

陪同的還有幾位武師和他身邊的幾個伴讀,見到百里烈鳶帶著裴梟然出現時,幾人連忙跪地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都起來吧,我只是路過來瞧瞧,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