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裴炎赫走到椅子前,擺手謝絕了小丫頭的幫助,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並順手將柺杖放在了旁邊。

他的動作是如此利落和瀟灑,以至於讓人很難相信,他竟然是一個身有殘缺之人。

拎起酒壺深深地嗅了一口,裴炎赫忍不住的讚歎道:

“好酒!好酒啊!”

隨即笑著看向裴梟然,打趣兒道:

“難得啊,你捨得拿出這麼好的酒來招待我。”

裴梟然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數落道:

“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像個什麼樣子?

而且,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偶爾喝喝就得了。

難不成,你還想當水喝不成?

我可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倒是你,不識好人心。”

裴炎赫聽的哈哈大笑,隨即感嘆道:

“做男人可真難呀,在家孃親管,出門妹妹管。

真是一點自由也沒有呀呀呀呀呀”

兄妹二人之間的鬥嘴聽的百里餘念忍不住一陣竊笑。

其實她和她哥之間也是這樣的。

可惜……她哥也不知去了哪裡,竟是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唉……

與裴炎赫耍完了嘴皮子,裴梟然便招呼幾人道:

“都落座吧,反正都是熟人,也不必拘謹。”

聞言,百里餘念便點點頭,乖乖的坐到了裴梟然的旁邊。

而站在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百里烈鳶,也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裴梟然的另一邊。

雖然表面是個隨從,然而裴梟然知道他的身份。

因此,每次吃飯,都會請他入座。

而裴梟然是他的主子,既然是主子準允的,旁人也就不會再說些什麼了。

裴炎赫又是大大咧咧之人,在戰場上呆久了,對於那些繁文縟節也是反感的很。

因此,對於此事,他也是完全毫不介意的。

只要妹妹開心就好,其他的,重要嗎?

然而

今天,卻是多了一位客人。

“哎哎哎,還有沒有規矩了?你一個隨從,什麼時候定下的規矩可以和主子們坐在同一桌了?”

百里烈鳶剛坐下,百里餘念便不滿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