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劍冰側目。

就見方才還與他們談笑風生的裴梟然,此時卻是秀眉緊鎖,目光凝於虛空中的某一點,明顯一副受困於某個難題之中的小模樣。

“嘿,想什麼呢?”

墨色寬袖流水般的在裴梟然面前一揮,裴劍冰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思緒。

他可不喜歡這小傢伙一臉愁容的模樣。

他還是更喜歡她那比陽光還要燦爛的明媚笑容。

裴梟然難得的沒有與他計較,而是問道:

“近期京中威遠侯重回侯府一事,想必爹爹也是知曉的吧?”

裴劍冰恍然,道:

“原來你是因他而煩憂。”

隨即又微皺劍眉,道;

“不過是一介俗不可耐之流而已。

沉醉於聲色犬馬之中不可自拔,又嗜色成性、聲名狼藉,早晚毀於貪得無厭之下。”

幾句話,便將威遠侯概括的透透徹徹,連底褲都不剩。

裴梟然笑了幾聲,又正色道:

“那廝雖是一個無恥之徒,令人不齒,卻也不能小看了去。

如今他捏著孝字惹是生非,又拿著寒蟬姐姐當擋箭牌,我竟一時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了,唉……”

裴劍冰認真的聽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悠悠道:

“說來也是巧。

前些日子,我曾在你孃的胭脂鋪子裡,偶遇過一次那位威遠侯的新任侯夫人……”

裴梟然猛地轉頭看他,雙眼亮晶晶的,急忙反問道:

“當真?”

裴劍冰笑著點點頭,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接著道:

“你也知道,你孃的鋪子生意有多紅火,吸引了多少達官貴人。

她會來,也在常理之中。

不過我瞧著,她並不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鬱鬱寡歡的。

周遭也不乏對她指指點點之人,想來,她也不是很願意嫁給那樣的老匹夫吧。”

想到威遠侯那老奸巨猾、猥瑣下流的模樣,裴梟然不由皺了皺鼻頭,一臉作嘔道:

“若非愛財如命之女,恐怕也不會有人自願嫁給那老流氓。”

隨即,又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