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尋找客棧入住的路上,裴梟然一路以來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竟是慢慢變得安定了許多。

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方才贈傘的男人,與百里烈鳶之間,一定有著某種關係。

這毫無根據,但是直覺卻就是如此告訴她的。

如果,百里烈鳶的手下都是如此強悍的話……

那麼,無論他想做什麼,勝算都是很大的。

她也可以稍稍放心一些了。

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這麼多年以來,百里烈鳶的忍辱負重,以及對於栽培手下的精心和用心。

仇恨使人痛苦。

但是,仇恨也是使人迅速長大變強的催化劑。

依舊選了一家距離皇宮最近的客棧,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過的十分風平浪靜。

外面沒有發生什麼,裴梟然也沒有找到百里烈鳶,更沒有聽到一分關於他的訊息。

只聽說大殷的皇帝好像在前些時日不知為何突然間病的更重了,幾位皇子也全都守在身旁,輪流照顧,孝順的很。

他們還派人到處張貼尋醫問藥之告示,說是若是有人能夠醫好他們的父皇,他們定當金銀珍寶予以厚賞。

桑蠶見裴梟然整日整日的坐在大堂裡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聽著過往遊客帶來的訊息,不由得提議道:

“梟然,不若我們以大夫的身份進宮如何?

正好那大殷皇帝正需要神醫,我們也能借此機會接近他不是?”

裴梟然正愁使不上力,幫不上百里烈鳶什麼。

聽到這話,頓時就是一喜!

但是轉念一想,她卻是抬起手來,擺了擺。

“怎的?”桑蠶不解疑問。

憑她的本事,偽裝成一名普通大夫而不被人發現端倪,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裴梟然嘆了口氣,道:

“我知道桑蠶姐姐的好意。

但是……

一來,我不想將你也捲進這危險裡來。

二來,百里烈鳶曾經說過,他要親手報仇。

我若是去了,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忙,更怕的是,反而給他添了亂。”

看著自家小主子一臉糾結又惆悵的小模樣,桑蠶想了想,又道:

“既如此,那要不……咱們先去多買些傷藥與紗布回來?

我也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但難保會有人受傷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