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真好,人啊,總是在陰溝裡翻船的。

不過現在並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朱濂溪沉聲道:

“朕根本就不認得這個女人。

也不知她是受了誰的支使,編造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謊言,跑到父皇的面前來汙衊我的清白。

還望父皇明察。”

說完,深深一拜,鎮定自若,絲毫不見任何事蹟敗露之後的慌亂與心虛。

還意有所指的看了朱庭芝的方向一眼。

朱濂溪篤信,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朱庭芝是不能拿他怎麼樣的。

僅憑一條佛珠?

那佛珠上又沒有刻著他的名字,有誰能夠證明,這串包藏毒蟲的佛珠,一定是出自他手?

就算刻了又怎樣?

會寫字的人有的是,誰都能將他的名字刻上。

所以,在證據稀少的情況下,朱濂溪自是什麼都不怕。

至於這個證人……

那就更沒有人能夠證明,她是自己的人了。

只要沒有證據,那麼她說的,一切都是毫無根據的謊言而已。

太上皇看著各執一詞的兩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細細的看著兩人。

身居高位多年,哪怕默然相視,太上皇帶給人的威壓也是如山一般強大而沉重。

等閒之人,根本無法承受得住。

就連活了兩世的朱濂溪,在這種窒息般的威壓之下,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微微變得更加蒼白了些。

不過跟樓採比起來,他的反應已經算是微乎其微了。

只見樓採渾身抖如篩糠,額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迷的雙眼都睜不開。

可她並不敢抬手去擦,也沒有力氣抬手去擦了。

她的兩隻胳膊在努力的撐著地面。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失禮的在太上皇與皇上面前倒下去。

但是

就算已經如此狼狽,樓採也始終沒有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