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時不想去附和他。

不過朱濂溪說的也對。

如裴梟然這般既得民心、又得軍心的人,若是手中還有了實權,必然是會被大加忌憚的物件。

可是……

她是女子啊!

縱使掌了實權又如何?莫不是還能自己篡位做皇帝不成?

在朱雀長長的歷史記載之中,可從沒有女子掌權做皇帝的先例。

沈廉覺得自家主子頗有些杞人憂天。

而且,裴梟然的忠心簡直路人皆知。

沈廉覺得,如果裴梟然都不能被信任的話,那麼放眼整個朱雀,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了。

一個人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身邊卻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也沒有,難道不會覺得孤寂清冷嗎?

沈廉想起曾經自家主子為了裴小將軍而不惜拖著病弱的身體一起陪她上戰場的時候。

再看看如今自家主子對於裴小將軍的疏遠與隔閡,不禁在心裡感嘆一聲世態炎涼啊

他從未看透過這個主子的心思,從前是,現在是,未來應該也是。

既然猜不透,便也只能沉默以對了。

朱濂溪也不在意,因為那句話,並非是對沈廉說的,更是對他自己說的。

正當兩人相對無言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滿室的沉寂。

“陛下,不好了!”

受了上次的訓誡,如今,朱濂溪身邊的小太監已經變得沉穩穩重了許多。

然而儘管已經竭力佯裝鎮定,小太監的眼中卻還是掩不住的滿是慌亂。

“怎的了?”

沈廉一把抓住小太監的一條胳膊,用力握了握,迫使對方冷靜下來。

小太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伏跪在地,顫聲道:

“陛……陛下,太上皇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太上皇被人暗算了……

如今,太醫們都去了,還不知事況如何呢!”

朱濂溪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陣頭暈目眩,讓他不由得緊緊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