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抓著趙氏的一隻手,不知是凍得還是怕的,牙齒一直咯咯作響。

“娘,你說……裴梟然,能成功殺了朱濂溪嗎?”

趙氏眯起眼睛,道:

“朱濂溪那樣待她與她的家人,早已觸及了她的底線。

而憑藉她的身手,那個病秧子……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裴花玉聽了,一雙纖細秀麗的柳眉卻還是緊皺不展,憂心道:

“那……就算她成功了,得了財富與權勢,我們的目的,豈不是還是難以達到?

裴梟然那麼愛國,可絕不會聽我們的話,與朱雀做對。

還有,一旦哪一日被她發現了我們的身份……那我們豈不是就危險了?”

趙氏微微一笑,道:

“你擔心的太多了,絕不會有那一日的。”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忽的,從靜妃的院子裡,傳出了一陣驚慌而雜亂的腳步聲。

“殺人了……殺人啦!”

“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皇后娘娘瘋了!快來人啊!皇后娘娘瘋了!”

一陣哭嚎與呼喚隨之而來。

趙氏與裴花玉凝目看去。

就見靜妃院子裡的下人們,全都爭先恐後的朝外湧來。

兵刃交接時發出的刺耳聲響與打鬥聲也在屋頂上響起,應該是裴梟然埋伏在暗處的人,與藏在暗處負責保護朱濂溪的暗衛們打起來的聲音。

“成……成了?”

裴花玉睜大了眼睛,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隨後,她們就見,裴梟然提著一把帶血的長劍從裡面走了出來。

左手,還提著靜妃的項上人頭。

如此血腥的場面,任誰見了,都不會懷疑裴梟然殺了人。

趙氏這才放了心,忙從大樹後走了出來,與裴花玉一起朝著裴梟然走去。

裴梟然見到她們,將靜妃的人頭隨手一拋,又甩了甩劍尖的血,將長劍歸鞘,這才對著趙氏點點頭,道:

“成了。”

趙氏的嘴角止不住的勾了起來。

她忽然開始仰天大笑,且笑得越來越厲害,越來越豪放縱恣。

那笑聲似是能夠穿透萬重宮牆,一直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裴梟然愣了愣,裴花玉則是完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