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概以為,自從上位以後,您這輩子都可以活的逍遙自在、高高在上了,對吧?

可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您應該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落到了我的手裡,任我搓磨吧?

呵呵,說實話,我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算計您,您會變成這副鬼樣子,怕還要感激您自己,養出了一個膽敢弒母的好兒子來呢!

不過,我倒是覺得,大伯父於這件事上做的極對,像您這種老不死的,就該早早上路,免得再繼續礙我們的眼了!”

老太太氣怒攻心,竟是一扭頭,嘔出了一口顏色發黑的鮮血來。

裴幼敏見了,竟是又呵呵一笑,繼續道:

“別以為死了就可以解脫了,告訴你,如您這般出身低丨賤之人,可是沒資格入我們裴家的祖墳的,我的祖父,也不可能願意再見到您的!

您的福報已盡,下輩子,就繼續當您的青樓女子吧,呵呵”

向來可只有老太太責罵、貶低別人的份兒,又哪兒有人敢這般當面踩到她的臉上來過?

可是現在,不僅有人敢這樣做了,這個人還是個晚輩、以及自己最恨的嫡出!

此事若是放在以前,老太太自是毫不猶豫便會將裴幼敏給家法處置、徹底清除了。

但是現在,除了自己氣了個半死以外,竟是什麼都做不了。

裴幼敏最是喜歡看老太太那副有威發不出來的樣子。

待欣賞完畢之後,她便站起身,也不行禮,施施然的便轉身離去,並順便讓下人進去清理一下老太太吐出來的血跡。

反正現下老太太正病著,吐個血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

百里烈鳶踏入雉京時,正是白天。

白天的雉京自是熱鬧無比,街道寬闊,兩旁商鋪林立,車水馬龍,行人川流不息,一片太平盛世之景。

總算到達目的地的百里烈鳶終於讓疾行了一路的眾人放慢了腳步,自己則支起車窗,託著腮,饒有興趣的欣賞著那小刺蝟自小長大的地方。

一想到馬上就能夠見到對方,百里烈鳶的嘴角便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幸而有紗帽遮擋,否則,又不知要耽誤了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去。

秦觀離得近,倒是能夠看清自家主子臉上那看起來很傻的笑容。

他搖搖頭,不用猜,也知道自家主子是想到了什麼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露出這般與精明強幹的內裡毫不相符的笑容了。

每當收到那位裴小姐的回信,自家主子在看信時,都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來。

唉……犯花痴的女人可怕,犯花痴的男人,更可怕!

主僕倆各懷心思時,忽然,前方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喲,這是誰家姑娘要成親了啊。”

百里烈鳶心情極好,見前方有人馬朝這邊緩緩湧來,便對一旁的秦觀道:

“讓咱們的人往旁邊讓一讓,別擋了人家的路,耽誤了人家的良辰吉時。”

秦觀立刻應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