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老婦人臉上的笑容愈發嘲諷,道:

“不如咱們來個滴血認親,看看到底是我在胡說,還是你在胡說,如何?”

此話一出,滿室寂靜。

是啊,只要一驗薛媛,就能得知,老太太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

若兩人不是親姐妹,那她說的就是真的。

可若驗出了兩人是親姐妹,那老太太就必定是在撒謊!

否則,據老太太說她早早就雙亡的父母,又是怎麼給她生了個姐妹,還直到現在才知道對方的存在呢?

老太太知道,結果必然是後者。

冷汗瞬間便浸透了重重衣衫。

早早將自己摘出的國公大人倒是一直都鎮定的很。

彷彿那即將大禍將至的人不是他的親身母親、與他毫無干係一樣。

還是那老婦人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她冷冷道:

“民婦雖不想與那賤丨物之女扯上半厘關係,不過,為了能為我那無辜枉死的母親與姐姐們討回一個公道,民婦願滴血相驗!”

聞言,赤宣帝望向已如泥胎木塑般,渾身僵冷的老太太,詢問道:

“不知裴老太太意下如何?”

如何?她還能如何?

若不答應,便是心虛,所以不敢滴血相驗,欺君之罪坐實,下場必死無疑。

若是答應,驗出了她二人確是親姐妹,還是欺君之罪坐實,下場必死無疑。

無論答不答應,皆難逃一死。

老太太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癱軟,已是面如死灰。

赤宣帝輕嘆了一口氣,道:

“看來倒是不必再麻煩去驗了。”

這老東西那樣怕死,此時卻不再為自己爭辯,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麼?

裴醒山反應極快,立刻以額觸地,沉聲道:

“當年臣在未查明真相的情況下為母請封,實屬欺君,罪當萬死,還請陛下賜臣死罪!”

赤宣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殺機暗湧。